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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轻,一时间只有“沙沙”的挖土声,无尽海弟子极力压制的低低呜咽声让人听了分外凄凉。
沉默是能杀人的,就连两个大人都有些受不了。
“我去看看师尊。”颜方毓合上早已没墨的扇子落荒而逃。
笛昭将那朵花捡起来,别在弟弟衣襟上,接着也去帮忙挖土。
挖着挖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弟子突然丢了铲子扑进笛昭怀里。
她伤口已经愈合,没有包扎下半张脸,边哭边问道:“领宫,他们真的回不来了吗?”
所有无尽海的外门弟子都体验了一把被它控制的感觉,一些天赋优秀的敏锐弟子并没有失去全部意识,甚至在那期间获得了类似被它融合的共感。
那种感觉太奇特了,就好像自己被汇入了一条湍急的河流中,在无法控制的随波逐流中却能同时察觉这条河流有多么广阔。
这个小弟子就是天赋敏锐的那部分,她在河流中能感受到那些尸骨被他们埋进泥土中的师兄师姐们,在同她说话、与她共行。
笛昭轻轻拍着师妹的脊背,坚定说道:“是的,他们回不来了。”
当那些意识向它汇入,思维共享,它——或者说他们,便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个体。
在完成永生的那刻,他们便已经奔向了死亡。
抛却肉|体、精神永存,对于无尽海修炼神识的修士来说似乎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宏愿。
但当那几位无尽海内门老祖想出这样的奇招时,便代表着他们永生的路从一开始就走偏了。
小弟子们纷纷放下铲子围了过来,聚在笛昭身边小声哭泣。
兄姊长辞,圣山不再。
人生中唯一的目标没有了,明天要做什么、后天要做什么、以后要做什么?他们一时间非常迷茫。
“圣启没有了,怎么办啊……”
他们中有的人还太小了,弄不懂那些隐秘的阴谋,只能理解他们眼前的问题。
无尽海的弟子们太依赖圣启了,就如同颜方毓的事无不可算一样,小弟子们什么事儿都喜欢问问圣启。
他们不懂得圣启的博学多知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只知道圣启无所不知。
笛昭是唯一一个不能哭的,即使她比所有人都痛苦。
如果圣山上的它是个刽子手,那么她就是那柄斩首刀。
笛昭不敢回忆无数师弟师妹攀登圣阶时的背影,她明明是在目送他们像死亡走去。
“……我来教你们。”笛昭把血和泪都吞进肚子,把肩上的责任扛起来,“以后无尽海没有圣山、没有圣启,只有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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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羽穿越前是一家杂志社的版工。
现在纸媒日渐式微,同行纷纷倒闭不干,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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