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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殊捧着豹,好似在捧着一只小暖手炉。
因为雪豹长期卧着,腹部的绒毛亦是染着体温的,热烘烘的软毛拂过岑殊指腹,他因身怀旧疾而微微发凉的指尖在其中穿梭梳理,竟渐渐也被暖热了一些。
仿佛是岑殊娴熟的撸猫手法令豹十分受用,他湿漉漉、蓝瓦瓦的眼睛舒服得微微眯缝起来,因果线细碎的漫天银光倒映在里面,像浓烈夏日里波光粼粼的湖水。
猫科动物的身体实在太奇怪了,薛羽脑袋一团浆糊地这么想着。
一摸就要倒,一碰就要叫,身体的各个部件自成一体,仿佛都各自有思想一样。
细小的“呼噜呼噜”的声音不自觉从喉咙里冒出来,又长又韧的尾巴也自主圈上岑殊的手腕。
薛羽的雪豹身体十分享受岑殊对他的抚/摸,这似乎也慢慢影响到他的人脑子了。
当只宠物真好呀。
可以扔掉脑子,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不用烦恼加班和房贷,只在他的主人手指头尖下面打小呼噜就好了。
他只是一只可怜无助的小豹豹呀!
岑殊专心致志低头撸豹的这会儿功夫,一旁的颜方毓已将水迹擦干,打翻的茶杯放回桌上。
他认真等了半天,也不见自己师父有半分想要教训这只不听话宠物的意思,反而顺毛顺得很开心,实在忍不住酸溜溜道:“师尊你也太过宠他,小时就淘气成这样,长大了还指不定会怎么无法无天呢!”
薛羽在岑殊怀里瘫成一只水做的豹饼,像个刚刚祸祸完国君的妖艳贱货。
闻言,他扒着岑殊的指头尖,抬起头懒洋洋看了颜方毓一眼。
豹豹这么可爱大佬当然要宠豹豹啦,不宠他难道宠你吗?
呵,小小屁徒米粒之光,竟也妄图与毛绒绒争宠,可笑可笑。
这边岑殊亦是大方承认:“我宠着便是。”
“再者。”他挑起眼皮看了自己徒弟一眼,语气淡淡道,“你不招惹他,他又怎会跟你淘气?”
雪豹拿下巴窝的软毛蹭着薛羽的手,理直气壮地冲颜方毓“咪”了一声。
“我、我招、招惹他?!”颜方毓张口结舌。
明明是这只心上长筛子的豹崽故意把茶水往他身上泼!
颜方毓瞪眼瞧着那只对他师尊撒娇的雪豹,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师尊这颗心就是偏的,还是从极北的天衍宗山头,一路偏到南方暑地去了!
人不如豹,呜呼哀哉!
颜方毓狂摇折扇给自己扇风,悲愤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师尊便在这儿玩豹吧!”颜方毓霍然起身,破罐子破摔道,“我出去瞧瞧这几根因果线是往哪里伸。”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薛羽:???
他之前累死累活转移的话题,怎么一句话功夫又绕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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