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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米哈伊尔白天待在书房里,晚上翻进卧室,反正没人看得清他的身影;两个人一天到晚缠在一起做爱,不知疲倦。书房里积压的报纸和信件亚伦一点没看,只抽空配了几份药,差人送进城里。

米哈伊尔的学习能力很强,这意味着他学坏也很快。当然,他仍然是个温柔体贴的恋人,会在桌上铺一层厚实软和的绒毯和天鹅绒垫子,然后拉开主人的腿。亚伦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贪婪,他们甚至没有因此弄脏一块地毯或床单,他自己从前面流出的水则总是会被及时擦掉,米哈伊尔知道他喜欢保持干净。三天下来,亚伦原本嶙峋的肋骨上有了一层不算薄的软肉,但小腹还是干瘪瘪的,米哈伊尔甚至能摸出自己的形状来。

米哈伊尔有时候叫他“老爷”。在整个迦南语系——包括诺伦语、西奈语、伊里斯语、亚巴顿语、艾登语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语种和方言——之中,单独的、对自家老爷的称呼“老爷”是一个由“我的”和“主人”两个词组成的词组,在教堂中它属于父神的代称:我的主。亚伦总是会被这个称呼吓一跳,然后开始后悔给米哈伊尔安排这么个身份;说到底,他的确有一部分属于他的主,并且那是心脏,而不是盲肠之类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是米哈伊尔叫他“老爷”的时候总是用一种别人看不懂的、带着一点笑意的微妙表情注视着他的眼睛,让他知道米哈伊尔指的是他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米哈伊尔的黑发微卷,眉毛干净利落,浓密的睫毛像乌鸦的羽毛,衬得他原本颜色不深的嘴唇显出一种诱人的色泽。人们在看太阳神典中关于伊甸园的部分时总会嘲笑那个女人居然为了一个苹果干犯父神的旨意,但亚伦觉得如果那个苹果能有这么漂亮,那就去他妈的。所以亚伦提了一箱金子倒在裁缝的工作间里,要他赶紧把衣服做出来;他赶着回城,那栋屋子里只有一个笨蛋女仆让娜,他还要和米哈伊尔在马车上试试。这是他的城市,他想去哪就去哪,除了这个见鬼的拥挤的新月庄园。

十二月五号的时候,终于有人得知爱德华兹医生回来的消息,从城里发来了邀请函,约他参加第二天在蜜糖街28号的圣咏俱乐部举行的“六号沙龙”。正好裁缝也赶出了第一套给米哈伊尔的衣服,第二天,他们就坐马车进了城,直奔俱乐部,他们的新衣服都很结实。

一直到进了俱乐部,亚伦都还有些心不在焉。事实上要不是米哈伊尔足够理智,他可能到了门口就得声称生病打道回府,以免让人看见他路都走不稳的糗样。

米哈伊尔跟在他身后,此时上前一步,从手提箱中取出酒精和白布擦干净椅子,请他坐下,自己站在他右后方。

圣咏俱乐部是一个诺伦伊里斯混血商人开的,史宾赛本身有男爵爵位,不过和商业上的成就相比不值一提。俱乐部的布置有着古典的(但显然远超爱德华兹时代的)诺伦风情,墙壁上挂着世界各地的知名音乐家画像,米哈伊尔在其中看见了乔纳森和格蕾祭司。俱乐部的主题是“音乐”,但和名字的“圣咏”不同,各种形式、各种流派的音乐在此融汇交流。

比起俱乐部,这栋卫生防疫委员会隔壁的建筑更像一座小型剧场。进门正中央是一个大厅,里面像博物馆一样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隔音和共振的木板都选用了上好的诺伦进口木材。两侧走廊出去还有各种各样的休息室和练习室,二楼则有几间办公室,用于满足俱乐部的一般功能。

今天的聚会是为了展示史宾赛男爵最新收购到的一架钢琴,据说是伊里斯的著名乐师理查德·林达尔青年时期使用过的。此时那架琴就在大厅中央,四周摆满桌椅,宾客们源源不断地赶来,大多都带着女伴,没有人带仆人。

这时候,亚伦在委员会的几位同僚发现了他,举着酒杯走过来,看见穿黑色燕尾服、神情冷漠但英俊的米哈伊尔便都愣了一下。一个人伸手打招呼,“好久不见,爱德华兹先生”,后来的瑟吉欧·马丁则直接好奇地问:

“这是谁呀,亚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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