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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为什么这场战争由我统领吗?”不等阿诺德回答,米哈伊尔垂下睫毛,自顾自说道,“在我来之前,我们在中央河谷失去了将近一万位弟兄。崔斯坦·哈代和阿什利·迪布瓦转化了一千七百余人,用于对抗教会的钢铁和圣灵。”

“……转化不是那么轻易的事!”阿诺德畏惧地捂住眼睛,“我尝试过。在过去的两百多年里我尝试过,那些孩子最后都被我杀了!”

“是。”米哈伊尔从方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中走出来,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声音却同样疲惫无比,“那一千七百人的转化并不完全。毫无自我意识,不会感到疼痛,只听从哈代和迪布瓦的指挥,喝血就可以继续战斗。其中有六百人是当地贵族进献的农奴,其余一千一百多人是‘明斯克大瘟疫’的受害者;瘟疫也是哈代和迪布瓦散播的,就是为了逼迫贵族松口。”

阿诺德张了张嘴,没法为崔斯坦·哈代辩解。他和哈代已经两百多年没见了,而现在米哈伊尔说的一切都是一个连找借口都不会的圣徒亲身经历的真相。

米哈伊尔说:“我从伊里斯王国的多芬港口出发,在联邦的黑山海岸登陆。行军的第六天,圣城军在铁心城外做礼拜,崔斯坦·哈代猎杀了去打水的一百五十人小队,将他们做成干尸挂在森林中,等我经过。”

阿诺德呆呆地看着他,实际上眼前只有一块范围极小的模糊的光景,但是,米哈伊尔那双没有瞳孔的、晨星晨雾般的蓝紫色眼睛一如既往清晰得仿佛近在咫尺。

“……他们是我转化的。”

米哈伊尔闭上了眼睛。

在那个八月节的夜晚,他就辨认出了医生身上的味道。他一直没有提,因为他觉得这不一样,阿诺德和崔斯坦·哈代绝不是一路人,也许他们只是——那个时候,这么多天来,米哈伊尔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阿诺德教会了他很多东西,有好有坏,包括“逃避”。

“我没有强迫他们。”阿诺德看着他难过的表情,嘶哑却无力地辩解道,“哈代家和我们家关系不错,爱德华兹出事之后,哈代一家也——算了。”

阿诺德顿了顿,小声说:“也就那么回事。他们想活下来,我就转化了他们。”

“那您为什么……”米哈伊尔睁开眼睛,往前走了一步,想指责却又不知道如何组织逻辑,“您知道他们在齐格弗里德联邦犯的罪。”

“我知道。”阿诺德说,“可我是个医生。无论您如何看待,那个时候他们想活下去。我怎么知道他们日后要做什么?”

米哈伊尔一肚子火,不假思索地回应道:“那您觉得成为吸血鬼之后他们会如何报复教会?彬彬有礼地敲开教堂大门跟我们辩论吗?”

“您还知道那是报复?!”阿诺德见他发脾气,也不客气了,诧异地怪叫道,“莫非您其实知道教会干了些什么?那倒是我失礼了。我还以为您这位大祭司除了杀异端一点实权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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