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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长女和长子都自愿进了雏鸟修道院,前者明年就要正式宣誓,成为神前修女了。对于很多穷人家庭来说,这是一条出路;对于稍微富裕些的人家来说,总归也是一份荣耀。市长却不这么想。有些人认为他是出于对阿诺德·爱德华兹医生的嫉妒才生出这种奇怪念头、还在私底下跟不少人抱怨的:无论什么行当,尤其是医生这个职业,应该有他女儿那样的女性加入;说到底,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给别的男人看来摸去,医生也不行!

市长一共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小儿子在首都库斯科读书,二女儿三女儿谁也没有学医的念头,一想到要和病患打交道,就浑身难受,满脸晦气。但市长的妹妹,契切林太太,她十二岁的小女儿凯瑟琳倒是有这个志向,经常请爱德华兹医生上门,借看病的名义向他讨教些 “如何放血看病”、“按爸爸的肩膀他痛得厉害怎么办”、“圣水究竟是不是万能药”之类的问题。医生也很耐心,还会借书给她看。

诚然,凯瑟琳小姐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虽然年纪还小,身材不显,却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大多数人还是这么想的:还是因为契切林一家有钱。请一位家庭医生上门就要花一笔钱,而医生只要坐在那里聊聊天、喝喝茶,再没有比这更美的差事了。其他医生只恨自己没有阿诺德这家伙一样的好皮囊。

无论如何,阿诺德·爱德华兹的医术还是过硬的,否则这个外来户的皮囊再好,也早就被医师们排挤出城,甚至因诈骗罪锒铛入狱了。他什么事都坚持自己干,从不叫澡堂工、理发师替自己给人放血,甚至极少采用放血疗法;他不大的诊所里塞满一箱箱一罐罐奇怪的器具和草药,两个患有相同病症的病人会在他这儿拿到不同的药方,上面写着他们看不懂的药物。事实上,许多人私底下都默认他是最好的那一个,不少老爷夫人为此愿意对他建在下区的诊所睁只眼闭只眼,市政府还准备给他一个防疫相关的荣誉职称,就等着今年秋天的选举了。

也的确是仰仗爱德华兹医生的高超技术,契切林太太才摆脱了噩梦的困扰;在那之前,一位庸医差点放干了她的血,另一位炼金术师给她吃了大半年让人成日昏昏沉沉的药,连教会驱邪都不管用。

马车很快驶入位于胜利公园边上的庭院,医生跟着女仆大步踏上门前石阶。几个缩在花园角落里偷懒的仆人急急忙忙跑过来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医生已经挂上微笑,对提着裙角跑下楼梯来的棕发绿眼的少女致意:

“下午好,契切林小姐。”

凯瑟琳·契切林抱怨道: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呀,阿诺德?妈妈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昨天还跟爸爸吵架了。我说,你叫她喝圣水就是怕教会是不是?这几天也喝了,一点也没见好转。”

医生微微弯下腰,虽然笑容有些僵硬,不过他一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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