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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不经风霜,依旧俊朗的陛下似乎深有感触似的:“阿瑾,你可知道,你这般作为,日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顾瑾之低下头,乌黑的发丝失去了束缚似的丝丝缕缕的落下,遮住了他的神色。他搭在身侧的五指缓缓收紧,修剪得光滑平整的指甲几乎扣进了肉里,他开口:“我知道,皇兄。是整个郢都,不,整个大周的舆论,门第、偏见。还有,温家人的阻挠和、和……”
他像是难以为继一般,再难说出接下来的话。
屏风后的一道声音接过了他的话,撕开了他心底最后的一丝妄念:“和阿远。”
顾瑾之猛地抬头,看向屏风后缓步走出的人,一惊:“皇嫂!”
走出屏风遮挡的方瑶慢慢走下来,站到了顾瑾之身前。她伸出双手,一手将他扣紧的五指分开,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眉目间却是透出几分与往日不同的强势来:“阿瑾,别怕。只要是阿远与你心意相通,温太傅那里皇嫂替你去说。”
从前老太傅能看着那两人在这郢都碍眼,如今也未必会真的这般阻拦这两人。
顾瑾之唇角向上一挑,对着眼前仍旧貌美如霜雪凝住一般的皇嫂,露出撒娇一般的语气:“就知道皇嫂最疼我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皇后对着这个臭小子一番宽慰的顾怀之眼皮一跳:“你个臭小子,可别像蒙混过去。如今摆在眼前的,可是阿远的婚约。以及,明日你该如何逃过太傅的一番追问。”
老太傅从前也是他的老师,如今年纪也大了,正是应当在府中颐养天年的时候。如今最大的操心事就是独孙的婚事,若是让他知晓了今日里他这个傻皇弟说的话,怕是明日早朝结束就要当着全郢都上下的面冲进皇宫以头抢地了。
从前最中意的学生让周玘那浪荡子给勾跑了,如今已经这么些年不再回来,老太傅平日里与他闲聊时也不会再聊起方穹,假装自己没这号学生。如今若是再知晓温家的这跟独苗苗又被顾瑾之这厮给惦记上了,怕是要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自家的小子立刻就与那娄尚书家的小姐完婚。
毕竟,顾瑾之这小子在郢都的名声,比起当初的周玘,可是丝毫不差。
顾怀之在一些无关紧要小事情上他一向是不会逆了对方心意的。不过若是对方来找他哭诉,他也只能将这事再推回给这臭小子。
况且,从顾瑾之这傻小子今日只敢趁着对方昏迷意识不清时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能够看出他二人仍旧不曾捅破那层窗户纸。这以后的路啊,还长着呢。
想到这里,顾怀之面色一肃,开口:“阿远如今的情况如何了?还有,别做出一副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模样,又不是治不好了。”
顾瑾之先前浮于面上的欣喜,这才又消息无踪,脸上带着少见的阴沉:“我不知道。”
他方才将人送到太医院时,那个或许会有办法的太医院院首陶宛,却只是在他的再三逼迫下保证回竭尽全力去想办法。对方似乎也听过梦平生的大名,也知道它的药效,却仍旧不敢保证能够使温如归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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