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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尤其好,阳光普照。
而进入基地防护范围,停在前方空旷地面上的车辆人群,在数量上也是达到了一个高峰。
四五辆军用大卡, 载着从A省边上的一个四线城市里解救出七八百人, 其中不少还处在脱水的边缘。又有邻市的一个权贵开了一溜儿豪车, 带着家眷和数名保镖大张旗鼓地插队。偏偏里头还有两个力士,作风豪横,平民不敢冲撞。一时间兵荒马乱, 光是检验这一项就又从后勤部调派了不少人手。
沈一正要向内部请求支援,人群中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男人当即如同炮弹般撞向这二人,硬生生为后方辟出一条道路。
“救命!救命啊!”
呼救的男子满面风霜,嗓子因嘶吼而发哑。感激地向小个子迅速鞠完躬, 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物事走上前。
有医疗人员主动与这颤抖不止的男子交接,只见那被重重包裹起来的,是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吸气少、出气多的婴儿。
脸色发紫,皱巴巴的。
男子痛苦地低语:“我妻子生下她就去了, 我没有用, 我想保住她,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可怜可怜……”说着,就要屈膝下跪。为了他唯一的珍宝。
一些女性看了,当场噙满泪花。
这样弱小的、只有成人一只手大小的婴儿,瞬间牵动无数人的内心。
经由医疗人员紧急检查,发现她除了呼吸衰竭外,体表甚至体内还有其它创口。也是,再小心谨慎,这样小的孩子,本身就营养不良,怎么能承受得了颠簸磕碰。没一会儿功夫,婴儿已经变得更加虚弱,一些刺激的急救手段,只可能使她加快离开人间的步伐。
得到诊断结果的那名父亲发出绝望的嚎哭,跪在地上,埋首进襁褓,在发抖中,伸出手指,先放到嘴里舔舐干净,再咬下一个口子,等有血液冒出来后,就点到婴儿唇边,轻轻哄她:“乖宝,吃吧,吃吧。”
婴儿安静得很,一点都不闹,也没有力气闹。
医疗队里已经有小姑娘迅速跑回去冲了个奶瓶出来,带着哭腔:“先生,拿着,给孩子喂点吧。”
男人略麻木地接过,那微微睁着眼睛的婴儿触到奶嘴,显然十分陌生。
沈一用力揩拭眼泪,即便这么些天经常遇到残酷的生离死别,依然无法适应。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抓起传呼机:“伍医生在吗?伍医生有空吗?可以来一下检验登记处吗?”
没有得到回应。
杜源冷静而克制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来:“今天凌晨有两个修者被邪物抓伤,其中一人失去了左臂,伍医生腾不出手。”
修者和婴儿的性命,孰轻孰重,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回答。在沈一差点失去希望的时候,杜源又说:“先送进二区急救室,伍医生今天在二区。”
沈一松出一口气,急急忙忙招呼人把那位父亲和婴儿一齐带上车,放下传呼机的同时,碰到口袋里一个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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