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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江疑此人,用不得。”
你的眉梢动了动:“为何?”
茂王言辞粗野直白:“我是个粗人,也不懂得太多,但咱们在山里时有规矩,吃了人肉的狗,留不得。”
“江疑是权臣,那前朝小儿顾瑢在他手中形同傀儡一般,他能摆弄顾瑢,便也总要惦记着摆弄你,是不是?”
你不语,慢慢喝酒。
茂王见你这般作态,便有些不快,却强压了恼火,又赔笑脸道:“圣上年轻气盛,爱玩闹也是常情,若是真得了趣了,收进后宫里慢慢玩也就是了。”
他这话倒教你心里头一动,你承认你被这无耻下作的主意吸引了。
房间里有了细碎的声响,被你轻声咳嗽掩盖了下去。
你瞥向后头的屏风,下头露出一截绣竹的锦靴来。
“他怕不愿意。”你轻笑一声。
“圣上这便是年轻了些,”茂王目光闪过一丝恶来,低语,“打断了腿,对外说是死了,再随便顶个女人名字送进宫里去,谁还能去追究不成。”
你忽得冷了目光,抿起嘴唇。
茂王却仍道:“圣上可想好了,得过权势的滋味儿,这可就忘不掉了。”
你便盯着他的眼睛,冷笑了一声:“那皇叔呢?”
“权势的滋味,忘得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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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草惊蛇了。”见茂王去了,江疑从屏风后出来,桌上随意捡了一块糕点来吃。
“量他也没胆子动手。”你让人重换了一桌宴,江疑坚持要在屏风后探听,便一晚上都饿着肚子。
江疑道:“你人尚在茂地,不该在这儿就起冲突。”
你却嗤笑:“怎么?难道丞相真想进宫不成?”
你晓得他应当是生气了的,连一句新娘都要他气红脸,更何况茂王那样折辱下作的主意。
只不过他善于忍耐。
他垂眸道:“何必与牲口论长短。”
你笑说:“你今日非要躲在屏风后,难道不是怕我让他说动了么?”
你顿了顿,忽得想吓他一吓,问道:“江疑,若我真是头牲口呢?”
他咀嚼着糕点的嘴唇顿了顿,眼神分明动摇了片刻——他竟也是会怕的。
他怕你受人蛊惑,怕你是个浑到了头的王八蛋,他在苍白的图卷里挣扎着,便怕你将那最后一点儿色彩也抹了去。
那样惊艳绝才的江丞相竟也有让人攥在手心儿,知道怕的一日。
可他却抿紧了嘴唇,不甘示弱地喃喃:“那我便杀了你。”
你忽得不忍再吓唬他,倾身在他耳侧低语玩笑:“那在丞相杀我之前。”
“我得先封江卿作皇后。”
他瞧出你的戏弄来,不再慌神,微微皱眉要走。
你却一手按住了他的手腕,一手安抚似的扣住他的后脑,陷入了他的发丝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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