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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小半辈子,手头上也攒了不少钱,原本等跑完这趟回城里就自己开个小加工厂子,省去加工包装的费用自己赚更大的利润,老家的人还给他介绍了个姑娘,说人才长相都不错,最关键的是贤惠,口碑好,又肯居家过日子,姑娘看了他的照片儿也很满意,想跟他处。
他这人吧,方方面面都不差,可偏偏在感情上像是少长了根儿筋儿一样,做起生意来溜儿转,感情上传统不说,又迟钝老实。
这性格一般都不讨开放年代的姑娘喜欢,他想中规中矩循序渐进,可人家姑娘着急,总是不在一个步调上,正因如此,这么多年了没有一段感情是成了的,于是又单了好几年,这越单脑子越是卡顿,好不容易有姑娘愿意接纳,他觉得怪难得的,都谈好了说等厂子的事情办好就回老家去见见。
事情都在奔着好的方向而去时,雨夜高速上,车却奔去了生死未卜的方向。
郑江停叹了口气,谁能预料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半曲起腿,想要撑着身子起来,这时候邹筠恰巧带着个年逾半百的老头儿赶了回来。
“怎的起来了,是不是渴了?”
邹筠进屋见着正要起身的郑江停,一个箭步上去,赶忙拉了个枕头垫到了郑江停的腰上。
郑江停抬头,瞧见邹筠挽的发髻湿淋淋一片,耳边的碎发黏在了下巴上,全然一副狼狈之相,却是未曾顾忌自己的仪态,心思都在他身上了,这不免让早早失去双亲的他心中猛的一揪。
老头儿放下医药箱,先是探了探脉搏,接着又瞧了瞧郑江停裹着纱布的后脑勺,打开药箱取出了纸笔:“现下人醒了便没有大碍了,好好养着便是,老夫开张药单,去药铺里拿些药,按时服用。”
邹筠喜极,几欲落下泪来,连连道:“谢谢徐大夫,谢谢徐大夫。”
大夫将写好的药方子交给邹筠,邹筠急急放低声线:“徐大夫这边请。”
郑江停虽身子不爽利,却也瞧的出邹筠有话要和大夫说,且是不想让他知道的,然而木质墙楼隔音效果并不好,虽声音并不高,却也能听到一二。
“徐大夫,近儿来手头有些紧,您瞧着能不能宽限两日,到时候我定然把银子给您送上门去。”
邹筠也实在没脸面说出这些话来,拖欠大夫的银子已经不少,今下又要赊欠,着实是两相为难,只怕徐大夫不依,当即吵起来。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徐大夫却道:“无碍,今儿纤哥儿上堂子看诊,顺带将你的账也结了。”
闻言邹筠很是惊讶:“这孩子,一个人也不易,如何还顾着他人。”
徐大夫叹了口气,青梧巷里的苦命人又何止一户两户,便宽慰了两句:“邻里间照料也属常事儿,只望着病人能早些康复就是最好的。时辰也不早了,老夫便先回去了,铺子里还得有人照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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