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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恢复常态,萧砚宁便不想理人,低了头继续去翻那些字帖。

之后不管谢徽禛再说什么,他依旧态度敷衍,谢徽禛说十句,才勉强回一句。

谢徽禛逗人逗了半日却不见成效,自觉没趣,干脆不说了,将茶喝了歪倒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萧砚宁的目光落过去,停了片刻,小声叫人来给他盖了床毯子到身上。

谢徽禛再醒来,已是日暮时分。

萧砚宁仍在翻那些字帖,他翻身趴在榻上看萧砚宁一阵,伸手过去捻走了他手中那本:“外头天都快黑了,你还在看这个,眼睛不疼,肩膀也不疼?”

萧砚宁拾起手边最后一本翻完,不禁失望,没有,他曾在外祖父书房中见过的、与那崇原镖局门匾上字迹一样的字帖,这些里头却没有。

他也是昨日在从徐府别院出来,才偶然间想起这个,他还在苍州徐府时,曾在他外祖父书房中临摹过一本十分冷僻的字帖,不知出自谁之手,但笔锋很有特点,当时他将一整本都临摹了下来,因而印象颇深,确定与那崇原镖局门匾上的字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外祖父几年前便已过世,也不能再找他老人家问,且萧砚宁心里隐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之感,所以下意识的,在谢徽禛问起时,他没有明着说,只想先将那字帖找出来。

寻州这边没有,得再叫人去苍州或是其他地方看看了。

谢徽禛见他忽然间发起呆,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砚宁想什么呢?”

萧砚宁回神,敛去心头思绪:“没什么。”

谢徽禛笑看着他:“别想太多了,过两日随我去平州吧,听说那边有个大的瓷器市场,我们去看看。”

萧砚宁皱眉道:“殿下要去平州做什么?外头不太平,最好还是在别宫里待着。”

“去吧,出去转转换个心情,别的事情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谢徽禛道。

萧砚宁目光微顿,看着谢徽禛,徐家最大的瓷窑厂便在平州,谢徽禛这个时候要去平州的瓷器市场,做什么?

谢徽禛回视他,勾唇笑了笑。

萧砚宁低了眼,便也不再问。

总会知道的。

用过晚膳,谢徽禛留萧砚宁下来陪自己下棋,萧砚宁看他一眼,没说好是不好,目光像别有深意。

谢徽禛问:“又不愿意?”

萧砚宁:“殿下若是肯继续扮作臣妻子,臣便留下来。”

他的语气听着实在不像是逗趣,眼中讥诮意味明显。

谢徽禛全然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噎了一瞬:“……你还想看我扮女儿身?”

萧砚宁直接在榻边坐下了,要笑不笑地上下打量着面前人:“臣以为殿下乐在其中、甘之如饴。”

才怪。

谢徽禛其实早不耐烦扮姑娘家了,若非他父皇和爹爹把他的公主身弄来江南,一个不慎闹得人尽皆知,他如今也不必这般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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