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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孤也不知道,”谢徽禛道,“或许因为小时候那半年,是孤这些年唯一过得快活的时候,所以孤无数次后悔,当初没将你一起带出来。”

这些倒并非假话,起初去陪这小世子玩,是因先帝的指婚叫他起了戏耍人的心思,也为打发时间,后头时日长了,才渐渐上了心。回京之后即便不能亲自去看,甚至萧砚宁去江南那几年,他也时不时地会派人打听他小未婚夫的消息。

年初萧砚宁回到京中,在国子监里念书,他其实偷偷去看过人许多回,也是在那个时候,坚定了要以公主身下嫁的心思。

为了能将这个人独占。

“若是这些年孤从未与你分开过,现在会否不一样?”

谢徽禛嗓音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平常之事,萧砚宁却知他心意坚决。

他与谢徽禛一样念了这么多年,可他所念与谢徽禛所念,原非一回事,如今他却连拒绝都说不出口了。

谢徽禛轻拨着他腰间那枚金香囊:“孤小时候都没送过你什么好东西,这个其实也不值几个钱,送你别的东西你却也不肯要。”

萧砚宁也低头去看,小声道:“殿下特地命太医给臣调配这养身体的香料,这份厚意便价值千金。”

“真这么觉得?”谢徽禛手指微微一顿。

萧砚宁点头:“真的,殿下不喜欢臣说谢,可臣心里确实感激殿下。”

“砚宁。”谢徽禛叫他的名字。

萧砚宁低声应。

谢徽禛:“你抬头看着我。”

萧砚宁抬了眼,谢徽禛的目光里积蓄着他不愿深思、却也无法回避的情绪:“我不是君子,外头人说的礼贤下士、谦和仁德从来都是假相,我大逆不道、恶行昭昭,鲜廉寡耻、罔顾人伦,在你面前我不会装,你最好早些放下对我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接受我本来的模样。”

“无论你愿不愿意,你只能是我的人。”

萧砚宁咽了咽喉咙,一个字都再说不出。

谢徽禛示意他:“你来帮孤更衣。”

他伸开手,萧砚宁犹豫走上前,不敢直视谢徽禛过于灼热的目光,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半日才解开谢徽禛腰带上的玉钩,再被谢徽禛捉住手。

“你这手平日里握剑倒是挺稳的,怎的现下解个腰带而已,竟使不上力气了吗?”谢徽禛问他,语气莫名。

萧砚宁含糊道:“殿下恕罪……”

“算了,孤伺候你吧。”谢徽禛反手一攥,将他拉入怀。

萧砚宁猝不及防,被谢徽禛揽住,谢徽禛埋头在他肩上,却没再动。

萧砚宁僵着身体,迟疑抬起手,回抱住了他。

谢徽禛的呼吸落近,在他耳边说:“我可真羡慕父皇和小爹爹,你什么时候能像父皇对小爹爹那样对我便好了。”

萧砚宁:“……殿下说笑了,臣不敢与陛下比。”

谢徽禛叹气:“你就不能说哪怕一句好听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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