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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就听话的跟在他身后哒哒回了卧室。
今夜一切都格外安静,黑猫趴在毯子上,胸腔内心脏砰砰跳动,真的好险,刚才差点就露馅了,它明亮眼珠滴溜溜瞅着躺回床上不时发出细响的沈时安。
起过夜后的沈时安难以再次入睡,月光柔和洒在床上,他时不时会翻身,经过短暂休息的脑海又开始乱起来,搅扰着浑身不舒坦。黑猫低下头,趴在毯子上阖上眼皮。
角落里再次发出平缓的咕噜咕噜声,就像一根弹奏着的独弦,缓慢捋开沈时安搅成一团的神经末梢。
直到床上再次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那声音才又在房间中消散。黑猫抬起头,一双眼睛于昏暗中更加明亮晶莹,甚至还散着金色柔光,它一瞬不瞬瞅着床上熟睡的沈时安,确定这人确实睡着。爬起来迈着小步轻巧跳上床尾,低下头拱开毯子一角顺着钻了进去,鼓起的小包在月光下朝着床头缓慢移动,黑猫最终在沈时安脸旁探出头来,借着月光看了看这人睡颜又缩进去,在他怀中蹭了个舒适位置闭上眼睛,助眠的咕噜声再次轻柔的在房间中响起。
第二天清早,沈时安醒来时候就觉着怀中有股软绵热乎的气息,十分的舒服,下意识伸手,摸了一把柔滑。
猫咪知道他醒了,仰起头从毯子里钻出头来,对着这人迷糊的脸软绵叫了声。“喵呜——”
沈时安:“……” 眼睛逐渐瞪大,而后蹿坐起来,抱着毯子像是受轻薄的姑娘。“你怎么在我床上!”
他觉得这之黑猫真的聪明过了头,竟然会自己钻被。沈时安想了想,猫咪好像都会钻被窝,短暂释怀后又有些无可奈何。“你又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
黑猫踩着被子往他怀里钻,得偿所愿后又扬起头去舔他刚睡醒泛红的脸颊。“你别——” 沈时安忙仰起后颈躲避,但湿软舌尖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舔在脸上,刹那间脊髓蹿过一丝电花,竟有股前所未有的酥麻。
“走开。”沈时安被这种陌生感觉弄燥,毫不温柔摁住猫头一把将它摁在床上。黑猫整只脑袋都陷进毯子,只能靠露在外边的屁股扭动挣扎,嘴里还发出 “喵呜——” 的可怜兮兮叫声,因为被毯子闷着,听起来更让人心软。
沈时安听出了求饶意味,终于松开手。擦了擦脸颊依旧有清晰异感之处,眉尾挑高,居高临下瞥正在梳理毛的黑猫。“幸亏你只是一只猫。” 一只畜生而已,自己如果较真不免幼稚。但如果这是被哪个男人舔了,他大概会当场拎起菜刀把那个人阉割了,然后友情赠送一盘小鸡炖蘑菇。
沈时安松开猫后准备吃饭上班,三年来他的早餐一直都是牛奶和鸡蛋虾仁三明治,一个人坐在餐桌前,食不知味吃完。
因为睡眠障碍和轻微的精神焦虑,他的味觉也在缓慢退化,尽管吃药针灸得到了改善,但主因不消他随时都面临尝不出任何味道的风险。现在对于他来说,进食只是遵照医嘱的补充营养活着。医生说他需要补充蛋白质,他就按照营养食谱给自己配餐。
黑猫见他坐在只有一张椅子的餐桌前,蹭到沈时安脚边蹲下,乖巧的 “喵——” 了一声。
沈时安吃完三明治正好在喝牛奶,洁白奶沫沾在唇上还没来得及舔掉,听到猫咪叫唤,这才想起家里现在除他以外还有一个需要进食的活物,顺手把面前盛三明治的空盘端到地上,弯下腰把剩下半杯牛奶倒在浅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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