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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景阑相识,也不过是在一个月前的慕泉居。
“我的人一直在追踪冥宗的踪迹,两个月前的一次刺探中,偶然发现了景阑的身影,我当时便对他有所怀疑,直到在茶社遇见他,手下告诉我,他的身影颇为眼熟。”谢景淞淡淡一笑。
于是,第二天,他即刻动用手头过半势力,全力追查景阑的底细。
一个月,找出当年故人,不得不说,他手下的人当真办事迅速。
韩素娥暗自摇头,以往她对景阑的身份有过诸多猜想,从卑微小卒到幕后主使,但无论是哪种,都围绕着与将军府有着敌对关系的势力,或是父亲的政敌,或是母亲的旧仇,怎么也得与将军府有着利益之争或是血海深仇,否则为何要花那么大的功夫,那么久的时间,去击垮将军府。
但她无论如何也不曾想过,这个人可能压根就不是同族之人。
信上写着,天元三十七年,景阑出生的同年,夏太子拓跋宏的姬妾诞下一名男婴,于秋季夭折,不见尸身。
三十七年秋,夏人侵犯永兴,平寿桑阳首当其冲,夏人烧杀掠夺,满目苍夷,百姓弃城而逃,偏景家一个婴儿活了下来,最为幸运的是,夏人侵袭桑阳,曾一度撤兵,有百姓壮胆回城,这才发现整个空城之中,景家那个婴孩竟然还活着,也正因如此,那个婴孩避免了被活活饿死的下场。
在夏军无恶不作的背景下,这个本该弱小到难逃一劫的婴孩,便显得幸运得有些诡异了。
“所以,他是夏人?”韩素娥吐出一口气,捏着信件的指尖有些僵硬。
若景阑是夏人,这也倒好说清为何他对自己及家人满怀恶意,她父亲镇守宋夏交界处十余年之久,一度压制夏军,令对方闻风丧胆,夹尾生存,于夏人而言,确实是咬牙切齿的憎恶对象。
如今猜测真相,也不得不令她胸中泛起冷寒涩意,郁结不已,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是她自己,竟眼盲心盲到如此境界,害了自己,害了家人,甚至可以说,还害了同族之人。
她可真成了千古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像那戏台上的老将军,浑身插满了flag
第105章 接触
谢景淞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放佛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而她,也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今日巳时,客船将再起启航,继续南下,所以他们在院中稍作休整,便要马上出发。
临走时不知他又吩咐了什么,青渠和墨一仍旧没有一同,而是领命退下。
本来按照谢景淞的意思,韩素娥留在陆上会比较安全,毕竟谁也不知接下来的船上将会发生什么。但他思来想去,韩素娥留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中,并不比跟在他身边要安全多少,再加上她的一再坚持,所以他很快还是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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