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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出去交待了几句,回来后用一块巾布浸满冰水轻敷在韩素娥伤处。
敷了大概有一会儿,直到韩素娥有些受不住才停下来,又替她上了些消肿的药。
那股火辣辣的痛感终于下去不少,素娥撇头看着受伤的右肩,心有戚戚。
她最近怎么这么背……
等整理妥当,门外传来谢景淞询问的声音,素娥敛好衣襟,起身替他开门。
“消息传回来了,”他踏进屋内,面色有些凝重,“情况不太妙。”
素娥心底一沉。
“你父亲三日前被人弹劾,说他擅自泄露南部军工输送的水路图,人证物证俱在,朝廷不得不让禁军封锁了将军府,你母亲和兄长皆被禁足于府上不得出入,你父亲则被迫上缴兵符,接受大理寺调查。”
水路图,看来袁姝胁迫父亲给她的,是水路图。
素娥怔然,果然是因为自己……
“但情况也不至于太糟。”
见她自责,谢景淞安慰道:“近日,大理与宋地边境处异动频频,隐有开战之势,朝廷担心十二年前的叛乱再起,不得不暂时派你父亲前往驻守,以震慑对方。”
韩素娥猛地抬头,目露希冀。
“我猜测,因为你父亲的威望过高,此举乃朝廷不得已为之,但大将军此行仍是戴罪之身,朝廷派了一个人跟在他身边。”
她心生不妙,“谁?”
“詹魏。”
詹魏?
三衙副指挥使詹魏?
韩素娥登时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恨不得破口大骂,枢密院那么多人,选谁不好,偏选这厮,这不是成心的吗。
“谁提出来的?”她怒气冲冲。
谢景淞不知她这话何意,“裴相,怎么了?”
果然,果然。韩素娥冷笑,脱口道:“詹魏是裴华的狗!”
恶狠狠的语气,几乎是磨着牙说出来的。
不怪她这么恨,当年在兆阳县,怂恿官员派兵镇压难民,事后又将脏水泼到父亲身上的,正是詹魏!
她还没想好怎么收拾他,他就提前登场了。
詹魏是裴华的人?一旁的谢景淞蹙眉,前三个月在京中打探到的消息里,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为什么这么说?”
素娥顿住,她竟然忘了,此时的詹魏还是一个表面上中立的人,只对官家言听计从,而不被任何一方势力拉拢。
她想了想,“詹魏有个外室,你让人查一查就知道了。”
若她没记错,那个外室和裴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是詹魏和裴华两人间的桥梁,虽然十分隐蔽,但凭借谢景淞的本事,应当能查得出来。
她说完,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我也是偶然间得知的。”
弦外之音,别问她怎么知道的。
好在谢景淞也没有探究到底的打算,注意力重新回到这个消息的重点,“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你父亲可能有些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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