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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甜微愣,以为他没有发现其中端倪,面色便缓了几分,道:“我的字是娘亲教的,娘亲比我写得更加好。”
舒甜的字确实不错,只不过她很少写罢了。
夜屿淡笑一下,道:“要写好簪花小楷,可不是易事,需要多年苦功。想必令慈一定出身名门?”
舒甜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娘亲的身世,她很少提及。”
夜屿听了,面上露出一丝疑惑。
舒甜耸了耸肩,道:“不仅是我娘亲,连爹爹也很神秘……他明明厨艺了得,却不肯去大酒楼任职,非要自己开个小饭馆……说是这样过日子才潇洒。”
夜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舒甜又道:“我一直觉得,他们一定是两情相悦,家中不允,所以才偷跑出来,私定终身的……”
她神情灵动,语气轻松,仿佛在她看来,私定终身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反而值得赞颂。
夜屿长眉微蹙,看了她一眼:“私定终身?”
舒甜笑道:“我猜的。”
夜屿淡淡道:“你父亲若真心对你母亲好,就该三书六礼,中门大开,将她娶回家。”
舒甜看向夜屿,笑了笑:“这儿有那么多繁文缛节、门当户对的讲究,有情人未必能成眷属。”
夜屿挑眉看她,听她这论调,仿佛她不是这里的人。
舒甜又道:“不管他们之前是什么人,只要两相情好,举案齐眉,那便是美事一桩。”
夜屿唇角勾了勾:“你倒是看得开。”
舒甜不在意地笑笑:“我若是看不开,也不会去锦衣卫指挥司做厨娘了。”
夜屿看她一眼,舒甜笑语嫣然,仿佛无忧无虑。
但其实她一个人扛住了整个摇摇欲坠的家。
若是寻常女子,父亲病重,母亲无力支撑家业,只怕会赶快嫁了以求稳妥。
但她偏偏不怕辛苦,事事都要靠自己,不肯依赖别人。
舒甜回忆起董松生病前的日子,有些怅然。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成亲的,但我爹爹确实对娘亲很好。只要爹爹在,他从不让娘亲下厨,永远一个人忙前忙后,为我们准备各种各样好吃的……娘亲和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夜屿默默看着舒甜,她说话的同时,神情温暖,充满怀念。
为她做吃食,记得她的口味……这便是她眼中的“好”?
夜屿垂眸,看了一眼那本手帐,心头微动。
若是如此……她对他,也很好。
忽然,夜屿手中一空,舒甜趁其不备,夺走了他手中的手帐。
“物归原主啦,你不可以再偷看了!”舒甜笑着说,她将手帐压到书本下面,然后便催着夜屿,走到桌前。
舒甜重新炒了一盘蛋炒饭……这也是仅有的米饭了,其他的已经被张汝成吃完。
夜屿低头一看,金黄的鸡蛋错落有致地铺陈在米饭上,米饭颗颗莹润,粒粒分明,青葱像翠玉一般,零星点缀着,妙不可言。
香喷喷,热腾腾的,看得人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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