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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也不出言服软,也不帮忙拍背,恨恨地接过来喝了两口,气道:“朕是白养你了!”
谢珩仍是沉着脸,见端拱帝咳得厉害,心中怒气也消了些许。
待端拱帝咳罢,殿内安静了片刻。
谢珩略无迟疑,自怀中取了伽罗那枚长命锁,轻轻搁在案上。
端拱帝愣住,“这是?”
“伽罗的东西。”谢珩声调稍缓,“当初鹰佐指名要伽罗去云中城议和,是为此物。”
“这东西……很重要?”
“这其中所藏的财富,十个国库都未必能比。”谢珩瞧见端拱帝脸上的震惊怀疑,随手又将长命锁取回,“伽罗若是贪恋富贵权位的人,将此物交与西胡或是北凉,自会被奉为上宾。但她去岁将此物交给儿臣,分文不取,只愿以其所蕴藏的财富,造福百姓。父皇可知她为何离去?是怕儿臣与父皇起龃龉,给徐公望之辈可乘之机,为祸百姓!她有如此胸襟,父皇却挟私迁怒,对她步步紧逼!”
谢珩胸膛起伏,极力克制情绪,“父皇可知道,儿臣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将她留住?”
端拱帝怔住。
谢珩所说的父子龃龉,段贵妃那日的劝言,霎时涌上心间。
他迟疑了片刻,才皱眉道:“那长命锁究竟什么来头?”
……
入暮时分,谢珩离开麟德殿,留端拱帝独自坐在昏暗窗畔,对着外面的飞檐翘角出神。
次日清晨,仪秋宫的管事内监亲自来传旨,说段贵妃有事请太子妃入宫。
彼时谢珩已去了朝会,伽罗虽觉意外,却还是如常打扮,乘了肩舆前往。至宫门外弃了肩舆,徒步走至仪秋宫中。
迎面扑来的风卷着细细雨丝,落在脸上微凉。
伽罗缓步走过,身后6双卿恭敬跟随。行至仪秋宫时,那雨势越来越浓,落在大水瓮的荷叶上,噼啪微响。正殿屋门半掩,段贵妃正站在廊下瞧着雨帘出神。
见了伽罗,她微微一笑,“下着雨呢,怎么就走过来了。快到殿里坐着,若是被风吹出风寒,可怎么好?”伽罗笑说无妨,向她行礼时,段贵妃只侧身受了,又叫宫人熬了淡淡的蜜糖姜茶,给伽罗驱寒。
她待人向来如此,哪怕明知端拱帝憎厌伽罗,也是热情照拂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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