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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贵妃和煦如旧,因伽罗问及乐安公主,遂带她一道去了仪秋宫。
……
后晌谢珩回东宫,先往昭文殿中独坐了半个时辰。
他翻看了端拱帝给的那册子,对于其中内容,不信不疑。然而翻看过后,他生平头一回,觉得十分沮丧——今日麟德殿中,不止端拱帝和段贵妃在审视他,他也在试探端拱帝的态度,比起从前,这回端拱帝格外沉稳,就连他试图激怒,挑明怀疑时,端拱帝也未露破绽。
是父皇本就胸怀坦荡,不惧怀疑,还是父皇已善后周全,有恃无恐?
谢珩没有把握。
他跟姜瞻父子共事的时日不短,知道姜谋仍有痴心。说姜琦勾结宋澜谋害伽罗,他或许会信,但说姜谋为免泄密杀了虞征……谢珩怎么都无法相信。
姜家虽位高权重,却还没那份本事,能无声无息地浸透东宫,还不留任何踪迹。
谢珩最怀疑的,仍旧是他的父皇。
在麟德殿时,他一度想提起端拱帝赠给伽罗的空荡锦盒来试探其态度,却最终忍住了。他一直都很清楚,父皇在权谋中的心机谋算,胜过他太多。倘若真是父皇所为,恐怕所有的线索都已切断,除了宋澜和虞征,他查不出任何端倪。在有凭据之前,哪怕他提起锦盒,也只揣测而已,徒劳无功。
为今之计,唯有耐住性子,尝试摸出线索。
……
数日之后,虞征的事仍无半点进展。
就像当初伽罗逃匿一般,翻遍东宫内外,没半点有用的线索。
谢珩身居东宫,诸事繁重,父子齐心要斩除徐公望,也容不得他任性,只能竭力克制怀疑。每日疲累而归,唯有瞧见芙蓉陵微敞的轩窗,才会稍展眉头。
虞征的事,两人极有默契的未再提起,伽罗理了一遍东宫女官侍女的名单,将一半儿都提前放了出去。司闺之责由陆双卿接替,宋澜的罪责无可抵赖,伽罗判其杖责五十,充为官奴。谢珩却觉此事关系重大,须严加惩戒,震慑宫人,遂做主判其杖毙,暂时羁押在牢狱中,待虞征的事查明之后行刑处置。
这消息谢珩严令禁止外传,东宫之内女官、侍女、仆妇却无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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