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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意味, 谢珩心知肚明。
他看向伽罗,便见她笑了笑,眉目婉转,神色淡泊。
谢珩忽然觉得尴尬,为端拱帝对伽罗的手段,为端拱帝对他的欺瞒。
在他使尽手段将她挽回,拍着胸膛说会护着伽罗时,他的父亲却在身后如此作为,那甚至比上回南熏殿中的言语威胁更令人齿寒,更令他恼怒。
先前端拱帝曾答应他,凡事只与他交涉,不会为难伽罗。那日商议婚事时,端拱帝也为朝堂情势之利所诱,未提旁的要求。而今想来,父皇是将那套敷衍朝臣的法子尽数用在了他身上,先拿言语稳住他,背后仍是照旧行事!
对端拱帝的不满渐而转为怒气,谢珩的手掌按在锦盒,眼底阴云渐渐聚拢。
片刻后,沉声道:“腾出这锦盒。”
“腾出来?殿下要做什么?”
“还给他。”
伽罗微愕,看谢珩不是说笑,忙道:“殿下这是做什么?父皇头回赠我礼物,怎可退回?”
“赠你礼物,却只赠一副空盒?”
“兴许是父皇有意赏赐,宫人一时疏漏呢?”伽罗柔声,挽着谢珩手臂,将身子贴近,抚平他胸前衣衫,“何况这锦盒质地绝佳,装饰精美,本就是难得的珍品。古时还有买椟还珠的事,木兰为柜,熏以桂椒,若是投了眼缘,这些器物比珍珠宝石还能名贵。这锦盒本身贵重,何尝不算重赏?”
“可是——”谢珩沉声,怒气未收。
“可是什么呢?”伽罗截打断他,回身将那锦盒郑重收起,“殿下瞧,盒中如今不是有宝物了吗?金玉珠宝,哪样比得上这金册印绶?假以时日,这锦盒之中必定盛满珍宝,胜过父皇的任何赏赐!”她抬目睇过来,烛光下眼波如水,明亮湛澈。
美人丽色,语气稍带轻狂张扬。
这样的伽罗令他意外,更令他欣赏——
她毕竟是阿耆的公主,即便荣光不再,骨血之中却仍藏傲气。
谢珩伸臂,将伽罗重重抱进怀里。
比起他结实孔武的胸膛手臂,伽罗的身子显得格外单薄。她靠在谢珩怀中,能察觉他胸膛的起伏,显然是极力克制怒气。然而生气又有何用?他与端拱帝毕竟是至亲父子,仅凭一副空盒的揣测,难道真要冲到麟德殿,父子争吵一通?
即便争吵,又能有何益处?
伽罗沉默片刻,待谢珩怒气渐消,怀抱收紧时,才缓声道:“我特意拿出这锦盒,原本也不是要让殿下恼怒生气,只想往里头放些东西,算是给自己鼓气。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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