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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诸事不便,深夜叨扰,且请恕罪。
谭氏笑着招呼,亲自沏茶,将桌上蜜饯糕点摆到杜鸿嘉的面前,说先前在东宫时,多蒙他照拂,只是走得仓促,未及道别,是伽罗有其难处,叫杜鸿嘉别放在心上。
杜鸿嘉笑着说老夫人客气,又问伽罗这一个月里的经历。
末了,才不甚确信地问伽罗,“殿下当真愿意放你走?”
伽罗原本是确信的,经谭氏那番话,却不敢笃定了,只道:“应当愿意,不过还没松口。”
杜鸿嘉沉吟片刻,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道:“白日里匆忙,未及细问,那封信我没见到,也不知你的打算。洛州近来很不安稳,倘若殿下松口,你和老夫人打算去哪里?”
“去西胡。”伽罗给他添上热茶,“外祖母在那边还有旧友,可以照顾我们。”
——虽然是否决然离去还是两说,但倘若决定离开,她想去西胡,这事毋庸置疑,她也没打算瞒着杜鸿嘉。
旁边谭氏瞧着时辰到了,自去里头吃养生的丸药。
杜鸿嘉起身送她,又皱眉道:“为何去西胡?”
他对谭氏的底细知之甚少,更不知道伽罗那位叫做戎楼的外祖父,稍加思索,便道:“西胡路途遥远,风土人情与大夏迥异,怕是你不会习惯。其实——”
“其实什么?”伽罗手底下剥栗子,不由抬头。
“若是为了避开太子,其实不必走得太远。即便不愿待在京城,总也有安身之处。”
“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伽罗的语气云淡风轻,见杜鸿嘉忧虑皱眉,便报以笑意,“表哥也不必担忧,我这只是权宜之计,未必会长住在西胡。往后若有时机,兴许还会回来。”
“会回来吗?”
“当然!”伽罗忽然想起旧事,随口笑道:“我还跟二姐约定过,等表哥有了小侄子,还要一道去贺喜呢。哪能长居西胡不回来。”
——那还是幼时的玩笑话。
杜鸿嘉从小是有婚约的,彼时杜季辅还居于侍郎之位,在京城算是个不小的官员。杜鸿嘉十岁那年,杜季辅便与相交甚好的同窗立了儿女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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