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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递上她的披风,瞧着那不知何处冒出来的男子披风时,眼神颇为古怪。
伽罗谢过,不敢多逗留,出得白鹿馆,脚步匆匆。
心底里的悲伤情绪被杜鸿嘉一搅扰,便淡了许多。她身量没法跟杜鸿嘉比,穿着那身披风,格外空荡惹人注意,只能尽力加快脚步,没空再去伤春悲秋。
到得易宅门口,报上易铭的名头,门房便放她进去。
易铭正在安排商队出行的事尚未归来,唯有谭氏和岚姑对坐在院里,听仆妇说伽罗归来,忍不住迎过去,在院门口撞见伽罗。
谭氏脸上带些诧异,往伽罗身后瞧了瞧,没见有人跟着。
伽罗猜到她的心思,不由莞尔,“不是逃出来的,也没有人跟着,外祖母放心。”因见谭氏的目光落在披风,又补充道:“路上碰见了杜家表哥,他办完事还会来访。外祖母,要不要跟门房说一声?”
谭氏颔首,叫岚姑去打声招呼,旋即陪着伽罗入内。
屋里还是离开时的样子,几乎没半点改变,伽罗脱了杜鸿嘉的披风,折叠整齐,见谭氏只瞧着她,便微微一笑,“外祖母瞧什么?我脸上雕了花吗?”
“长得本来就是朵花,哪还需要再雕。太子殿下没再拦你?”
“嗯。”伽罗垂首抚平披风,不去看谭氏的眼睛,只道:“应该是想通了,那天虽责怪我欺瞒他,后来连着忙了两天不见踪影,也没再计较。我说要离开,他也没阻拦。”
她说得水波不惊,谭氏瞧着她,“就只是这样?”
“不然还能怎样?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即便曾在淮南受过委屈,却也是龙章凤质,天之骄子。先前不告而别已是不敬,后来又苦苦瞒了他一个月,再没脾气的人,碰见这种事都该生气,何况他本就性情冷硬?他那样骄傲的人,自然不肯再吃闭门羹,自取其辱。”
这样说着,心里竟又觉得酸涩起来。
她确实太愧对谢珩,那样骄傲端贵的东宫太子,在朝堂沙场翻云覆雨,俾睨傲视,却为了她一退再退,最终还空手而归。
若换了旁人,碰见她这样可恨的态度,恐怕早将她处死好几回了!
谭氏瞧着她的神色,再度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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