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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我却要领。”
岚姑叹息,“我从前以为,公主跟皇上一样恨咱们。”
“恨不至于,芥蒂总归是有的。所以她会递信,着实叫我意外。岚姑——”伽罗双臂撑在桌上,素手支颐,“咱们能走,阿白却没法带走。东宫里多是粗豪的男侍卫,不会照顾阿白,殿下更不可能照顾它,嬷嬷们也未必肯善待。想来想去,要安顿它,只有一个去处。”
“送回给乐安公主?”岚姑恍然大悟。
伽罗莞尔,“阖宫上下,大概也只有她,愿意、也能照顾好阿白。”
这样说着,竟有种托付后事的感觉,遂将阿白抱在怀中把玩,渐渐又出神。
……
盛开的紫藤架下,拂秣狗蜷缩尾巴伏在石桌,午睡正浓。
这样的画面,伽罗光是想想,便觉温馨,作起画来也格外顺手。因是送给乐安公主的画,又有托付阿白之意,画得也分外用心,描线晕染,一丝不苟。
拂秣狗最先画成,憨态可掬,极具□□。
紫藤花的颜色就慢了些,伽罗趴在案前染了大半个时辰,还未染完一串。全情投入时对外间动静浑然不觉,依稀听见窗外岚姑说了句什么,她没听真切,也未放在心上,只顾投身画中。直至脖颈酸痛时抬头,双手扶着脖颈活动,才发现案前三四步外,不知何时站了谢珩。
她怔了怔,猛然醒悟这画或许会泄露打算,心里咚咚直跳,下意识就想将绢画藏起。
还未触及绢画角落,谢珩已迅速飞扑过来,单手伸出,稳稳按住绢画一角。
修长的手,指节分明,按在紫红浅深的花串旁,有种别样的美感。
伽罗无奈抬眸,就见谢珩唇边噙了稍许笑意,正觑着她。他的身上还是那袭太子冠服,秋日朱红的大裳绣了云纹,滚了细密精致的金边,贵气夺目,乌金冠上镶嵌宝珠,满头黑发都被收起,愈发显得剑眉朗目、轮廓分明。
“拜见殿下。”伽罗指头扣在绢旁,拿衣袖轻轻遮住大半画面,不肯死心。
谢珩探头瞧过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又在作画?”
伽罗无暇细想,扯过旁边一摞空白宣纸覆盖上去,双手牢牢按着,笑而不答。最初怕泄露打算是一层,这会儿心念一转,又有了顾虑——画阿白、涂紫藤,难免寓情于景,想着阿白的素日憨态、紫藤架下的流逝光阴,心里总有谢珩的影子飘过,提醒她住在南熏殿百来个日夜的点滴。
她怕谢珩误会这幅画的意思,又难以解释,心虚之下,更不愿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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