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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脚步声进来,回头见了是谢珩,只好起身行礼。
谢珩问及伽罗病势,谭氏如实相告,当然没戳破伽罗装睡的事。
而伽罗也装得很像,眉头微蹙,呼吸平缓,微微侧向里面。
谢珩站在榻边,瞧了片刻,示意谭氏留步,自回去了。
他一走,谭氏便到了榻边坐着,戳了戳伽罗的肩头,“他走了。”
伽罗不应,忽然掀起锦被,将整个人埋了进去——她此刻才回味过来,刚才的反应着实过于激烈了。心中怀着鬼胎,暂时还不好意思跟外祖母解释,只能当个鸵鸟。
好在谭氏没有穷追,自笑了笑,依旧回桌边看书。
到傍晚时谢珩又来探望,这回伽罗倒是没有装睡,不过也差不多——耷拉的脑袋,闷重的鼻音,无精打采的双眸,仿佛病得半点也不想说话。
谢珩也没多打搅,吩咐侍女放下粥菜,依旧走了。
伽罗照旧吃饭,却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也不似平常话多。甚至杜鸿嘉来看她的时候,她也似闷闷不乐,迥异于从前见到杜鸿嘉便欢喜的模样。
谭氏在旁瞧着,便知伽罗一夜未归又染了风寒的背后,必定有内情。
否则以伽罗的性情,即便病中身体不适,也不至于时常走神,对谁都提不起精神。
——她有心事!而且这心事,必定跟谢珩有关!
不够毕竟心疼外孙女的身体,谭氏虽然担心,见伽罗不肯透露,也未多问,免得让她费心费神,加重病势。待次日前晌阳光好时,瞧着伽罗风寒渐愈,陪着伽罗出去走了走,也半个字没提那晚出宫未归的事。
此时皇宫之内,端拱帝可就不像谭氏这样温柔体贴。
紫宸殿内,瑞兽常年吐香。
端拱帝坐在御案之后,瞧见谢珩应召而来,搁下朱笔,靠向椅背。
许是过于操劳之故,他须发间的花白更加明显,不过有成群的太医伺候,精神倒是很好。那双精光奕奕的眼睛看向谢珩,带着点审视玩味,不是平常的慈和君父之态,却显得威严。
谢珩阔步进去,端然行礼,“拜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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