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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曾参与半分。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殿下若能施恩宽宥,民女感激不尽!”
谢珩目光阴沉,将她盯了片刻,并未回答。
他显然已不悦,伽罗垂眸,未敢再开口。
在淮南数年,外祖父和表哥虽对谢珩父子不敬,待她却极好。伽罗当然想为更多人求得宽宥,可而今情形,她位卑力弱,能为父亲和外祖母求情已属不易,对于谢珩最敏感的地方,终究不敢触碰。只能希望皇上初掌大权,权柄未稳时不敢对高家贸然动手,可让她在探明内情后再行筹谋。
两人各自无言,舱外天光渐明。
河面上朦胧的雾气散开,阴沉的天气里辨不清时辰,唯有风拂动岸边茅草。
谢珩倏然起身,出舱登岸,踩着湿淋淋的草地快步走远,最终在林中驻足。
他的身影半隐在清晨的雾气里,挺拔而孑然。
*
杜鸿嘉和战青带人沿河而下,寻到谢珩和伽罗时,天光早已大亮。
昨夜几乎折腾了一宿,众人骑马折返,于客栈中汇合。
待赶到云中城时,早已月上柳梢。
两国议和,需安排的事情颇多。谢珩用完饭后便格外忙碌,随行众位官员也都待命,唯独伽罗清闲,被安排在安静的客房中,无事烦扰。她昨晚被折腾得浑身疼痛,又颠簸了一路,此时骨架都快散了,于是要了热水,在其中沐浴。
岚姑帮她洗了头发,慢慢擦拭,眉间却都是愁苦,“……北凉那是什么地方,姑娘身子娇贵,哪能没人跟着?吃饭、穿衣、行路,样样都会比从前辛苦,我陪了姑娘这么多年,怎可丢下姑娘。就算姑娘不带我,我也得想法子跟过去。”
“岚姑。”伽罗于哗啦水声中转身,握着她双手,“殿下会安排岳华随我同去,不必担心。”
“岳华去做什么,姑娘比我还清楚!”岚姑意有愤愤,“说句不敬的话,殿下派她去,还不是想盯着姑娘?当日两家结仇那么深,他哪会安好心。何况岳华是东宫的侍卫,等送姑娘过去,说走就走了。到时候姑娘孤身一人,该如何是好?”
伽罗抿唇不语。
岚姑转而将她的手捧在掌心,“姑娘都能吃的苦,我难道会害怕?别多想了,待会我给姑娘揉揉手脚,早点睡下吧。不管怎么说,咱们总得养好身子。”
伽罗拗不过她,想到前路,终究忐忑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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