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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有一点,但是进展不大……”张卿卿叹了一口气, 神情颇为沮丧。
张贺早先因为贪腐罪入狱,家被抄了,案子还没有判下来就吊死在牢里。张贺是先太子的师傅,太子薨逝后东宫门人贬的贬死的死,朝中无人为他说话,趁此踩他一脚的人倒是很多,所以便坐实了他的罪名。
时隔多年,老皇帝思念爱子,连带着对张贺这个太子的授业恩师也宽容了些许。老皇帝念张贺死去多年,给他一个恩典,宽恕了他的罪责,准许他的子嗣读书科举。
可是宽恕归宽恕,这是皇帝的恩德,并不是说张贺当年是冤枉的。这个贪腐的罪名将粘在他的身上,永远也洗不脱。
大锦高薪养廉。张贺早先是太傅,太子死后做了国子监的祭酒,薪俸极高,按说也是不缺钱花的。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张贺出事那年张卿卿年纪尚小,也不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在她的印象里,父亲性格刚直疏狂,绝不像是会为了几两银子汲汲营营的人,所以她总觉得父亲当年是被冤死的。
她之前决定来国子监的时候,确实也试图在国子监里探查一些关于父亲案件的蛛丝马迹,不过她并不是专业的捕快,实在是缺乏相关的职业才能与素养,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
之前赵熙在国子监里搞事惹得吴夫子不快,吴夫子和徐祭酒两个人提过一些张贺的旧事,说是跟当年诸王争储有关。张卿卿当时怕趴在他们的窗户底下,也听到了一星半点,除此之外就再无收获了。
不过那点信息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先太子与齐王不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张贺是太子的亲信,和齐王不对付也很正常。齐王确实给张贺穿过小鞋,至于构陷杀人的事情则需要证据,光凭她的猜测实在是没有任何用处。
裴申看着张卿卿沮丧的表情,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以示抚慰:“你也不要太难过,至少目前咱们还有个方向,情况也没有太糟糕。若是有一天张祭酒案子得到公正重审的机会,我相信张祭酒一定可以洗清冤屈的!”
“公正重审的机会,谈何容易?”
张卿卿又叹了一口气。
当年老皇帝和先太子有了隔膜,众皇子嗅到了味道,觉得老皇帝可能要易储,都试图搏一把改变命运。心眼好的只是努力表现自己,心地不好的就想走个捷径,只要把好的干掉,自己就能脱颖而出。
齐王就是众皇子中那个最擅长走捷径的。他干掉了包括先太子在内的所有兄弟,成了老皇帝的独苗。其实老皇帝也不是很喜欢齐王,要不然也不至于迟迟不肯将太子的名分给他。奈何年纪大了龙体欠佳,努力了好多年也没有再造出新的皇子,所以也就凑合着过了。
在朝中支持齐王已经是大势所趋,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裴申并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形势,可他似乎并不信这个邪。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我们现在人微言轻确实没有办法,但是等两年后过了科举考试,我们能跻身朝堂,情况一定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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