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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回头,警员已经走了进来,示意他离开。
陆正安对他招了招手,慢慢转过身子。
陆凌想去追他,却被警员拦住:“时间到了。”
陆凌止住步子,看着陆正安的背影,哽咽道:“爸……您永远是我最尊敬的父亲。”
陆正安似是顿了一下,也只那短短的几秒钟,最终走回审讯室。
陆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看守所的,他只是紧紧的隔着衣料,把手掐在心脏位置上。
那里好疼,太疼了。
他疼的要死掉,要呼吸衰竭。
胸口的血肉被他掐的渗出了血,但他似乎耗尽最后一丝精力,又渐渐麻木的觉不出疼了。
他的父亲陆正安说,鹿鹿,你简单快乐就好……他却把这份偏爱化成插'入亲人血肉的刀刃。
“我错了吗?”他一下下垂着胸口,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哭的声嘶力竭,“呜呜呜,我错了吗……我真的没做错吗……”
我没错,我的父亲为什么要深陷十年牢狱之灾,我没错,奶奶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我究竟用什么换来了我迟来的二十四岁成长……
我为什么要这样完成我的成长……
“呜呜呜……”他蹲下身子,把脸深深的埋进手掌,肩膀剧烈的哆嗦着,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决堤,砸上他的脸颊,心脏肺腑,四肢百骸……
到最后,那已经不是泪了,他疼到眼睛里流出的都变作了血。
第114章
陆凌很不习惯小城镇的天气,冬天太冷,夏天又太热,梅雨时节比其他地方也久一些。
又或者,他根本就无法习惯除A市以为的所有地方,他是一个极念旧的人。
他来这里差不多一年多时间了,日子倒也过得安静,只是较从前孤独了一些。但也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去愈合心里面密密麻麻的伤口。
前些时间,他刚从一家朝九晚五的公司里辞了职,重新在网上投了简历,目前正在等回复当中。
因为租房吃饭都需要花销,他等消息的功夫临时找了一家酒吧上班。这也实属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他工作经验并不是太多,也只有……追着沈郁川跑的那段时间,在肖远投资的酒吧里上过班,也算有点经验。
关于A市的一切,所有的人和事,也终于离他远去了。这像是逃避,又恰似释然。
时间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冲淡搁浅,所有的伤疤和疼痛最终都要经历一次漫长的与自己和解的过程,才算正式消弭。
陆凌觉得自己终于看开了,走出来了,把伤疤扯大,流枯了血,才得以慢慢愈合。
却不知,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的假象。
当他再次遇到沈郁川的时候,假象就瞬间破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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