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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全部挂在了卧室里。
而且还画的很好,有我家院子里的围墙,墙头攀援的月季,院内的花枝……
真真栩栩如生。
根本不是他最初用手机给我看过那种初级水平的画作!
现今看来,他那时给我看的不过是半成品,完成后的画作很优秀,极有师父的风韵。
等等!
每一幅画里好像都有个人。
我见张君赫还躬身持着相框坐在床尾,便放慢步伐,视线锁定了一幅画。
里面的人蹲在花丛中剪枝,张君赫只描绘了人物的大体轮廓,没有画脸,但那个人物戴着的帽子他画的很鲜明……
是我的帽子!
许姨给我买的那顶帽子!
想起来了,张君赫去镇远山的时候,那段时间雪乔哥也在,他们仨人相处的还很和谐。
我没事时就会在院子里伺候花草,有一次我就是戴着这顶帽子在院里剪花枝,雪乔哥在弹吉他,张君赫在画画,我们都觉得张君赫是在瞎画,时常会打趣他,后来不知怎么聊到了弹吉他,张君赫让我去弹,雪乔哥讲了我不会,又讲我小时候多被家人宠爱,张君赫就跑来帮我剪起了花枝。
没成想,他真的给画下来了。
画里用油彩描绘着山川花草,人物在画里好像纯粹是用作点缀。
她没有正脸,最多会有个纤细的背影。
但……
全部是我。
我穿的衣服,我戴的帽子,我别的发夹,没有我的五官,却总有一点我自己清楚的鲜明特征。
看到他床边最显眼位置挂的一幅画,我愈发惊讶——
画里是蔚蓝色的大海,远处勾勒的金红的云层,但在礁石上,远远的站立一个女孩。
她回过头,掖着耳旁的发丝,飞扬的长发的似在画里舞动。
依然没有画出五官,只是勾勒着整体形态……
我怔愣了几秒,唇角无端的笑了笑。
是五年前,我在海边扔那枚戒指,看向他时的模样。
他全部画下来了。
居然……居然……
天已经全黑了。
雪花仍在漫天的飞扬。
地面的雪厚了些,松软的如同蛋糕上面的奶油。
我从单元楼里出来,脑中依然会会想到那一幅幅的画。
喝出口清冷的白气,转身看向张君赫家的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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