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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姨一震,低头看了看她的孕肚,颤巍巍的摸了摸,旋后就将郑家然拥紧,“孩子啊,还说这些有啥用,这就是命呀,怪妈妈不好,当年妈妈太在意工作颜面了,没有护住你,但凡妈妈有现在的几分脾气,也不会容着他们欺负你呀,家然哪,妈妈的家然啊。”
我心头亦是苦涩,多少人困与无知和愚昧啊。
孩子没等出生,就被盖章定论,男孩儿又怎么样?女孩儿又如何呢?
怀一个孩子,首先想的不应该是胎儿健不健康?只要是健康的孩子,那就是天使,是希望。
有多少人四处求子,尝尽苦头,只为膝下有个小娃儿唤自己爸爸妈妈,又有多少人,在医院排队,烦躁这意外到来的产物,世间事,大抵如此,有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有人在艳阳下肆无忌惮,你想求得,是很多人不屑的,你不屑的,恰恰是有人朝思暮想的。
许姨发泄过后就渐渐地平稳,拉着家然姐坐到沙发上,握住她的手诉说了这二十多年的往事。
提起师父,许姨就差掰扯手指说他有多好,“我们镇远山这一家啊,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沈先生走后,纯良和栩栩就照顾着我,家然啊,你还要与他们为敌吗?”
郑家然的拳头早就握紧了,鬼虽说有点一根筋,但她可是思维十分清醒的实体大灵,之所以给袁穷卖命,就是奉袁穷为自己的现世恩人,谁成想,“恩人”却在背后要送她活的好端端的老母亲上路归西呢。
沉默了一阵,郑家然对着我和纯良下跪,脑门很结实的对着瓷砖地磕了三个头——
“是我郑家然无知,我有眼无珠,信错了人,沈万通已死,孰是孰非已成过去,你们替我照顾母亲,便是我的大恩人,我感激你们!”
“这……”
纯良反倒不好意思了,上前扶起她,“你不用客气,在我心里,许奶就是我的亲奶,按辈分来讲,我还得称呼你一声姑妈,家然姑妈,您快起来吧。”
郑家然被扶起身子还有些怔愣,没想到这头磕的还能白捡个大侄儿。
我抿着唇角,场合有点不合适,只能生憋!
得益于纯良,近乎一套,互相都亲近了不少。
要不是客厅里还黑着,郑家然收敛了煞气也难免阴气沼沼,我们面对面坐在一起,真挺像一家人。
郑家然道出她和袁穷的渊源,原来她死后并没有上路,满脑子都是报仇,便回婆家作了一阵子。
随后她遇到了袁穷,袁穷对她讲,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拜沈万通所赐,但沈万通能耐太大,她单独对付不了,袁穷提出愿意帮助她提升修为。
拥有共同的敌人就是盟友。
更何况袁穷这位盟友还是术士,能供养自己,郑家然便听了他的话。
她在老家的墓地早已成了空壳,骨灰被袁穷带走,葬到了京中郊区的一处偏远的墓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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