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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的病总反反复复,我觉得还是去大城市检查一下安稳,再者她俩多年都没出去转转,趁这个机会,我寻思再去趟港城,去处理师父房产的同时正好带两位老人去旅旅游。
纯良满眼压抑不住的激动,可算是盼来这天了!
未曾想王姨和许姨直接拒绝,她俩谁都不愿意离开镇远山。
尤其是王姨,她自认时候要差不多了,要在有限的时间里,给她的三太奶寻觅合适的出马弟子,否则她闭眼都不安稳,许姨单纯嫌闹腾,去县里她都烦躁,还去港城,要她命呀。
我劝不动只能作罢,孝顺孝顺,以顺为先。
入睡前我拿出拿出包着浩然头发和血滴的红纸包,静心用朱砂画了一张符纸,滴了三滴自己的血,混合到一起烧掉,纸灰融到水里,倒入窗台上摆放的一盆茉莉花中,掐着时间,午夜时将茉莉花送到院里,接受月光,过了子时再搬进屋,次日午时我将茉莉花送到院里接收阳光,到子夜再送出去,其余时间就用红布罩着。
连续一星期后,我打坐前吃了三朵茉莉,脑中冥想浩然的外貌,感觉到右手指尖微微刺痛,这才吐出口气,无声的道,阳阳,你可以放心了,只要姐姐活着,便可保护好你的弟弟。
日子依然平静,我没再出门,在家接待起预约的事主,需要出门的邀约只能先推掉。
爸爸陆续又来了几通电话,嘱咐我先去京中三姑家,三姑那房子年头长了,时不时就出问题,正好我有三姑家钥匙,提前几天回去,找工人把水管修一修,处理利索了,等大姐宴请那天直接去酒店就成。
我还挺纳闷儿,三姑的房子出问题为啥非得我去找人修?
不说三姑在京中有亲近的佛友,临海也离京中很近,大姐跑两趟就行了呗。
一琢磨我回过味儿,爸爸还是有顾虑,他心态极其矛盾。
既想念我,希望我回去,又怕我回到老家,妨害到谁。
一但哪个上年岁的被我冲撞到了,一口气再背过去,人家不会往我身上想,爸爸心里过意不去。
我在京中三姑那房子住,既拉开了距离,又能和亲人见面,相对安全。
思及此,我便没多说什么,爸爸怎么安排我怎么去做吧。
生活好像将我的棱角磨得很平,我在绝大多数人眼中,都是个性格温柔的人。
在镇远山只要提起我,都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和煦,凡是和我打过交到的事主,都会夸赞我有耐心。
无论他们什么时候打来电话,是我接还是纯良接,我从来没有烦躁,但我真的没有小性子了吗?
不见得。
只是我越来越会包裹自己罢了。
临行前一天,许姨自然要来点仪式感,她戴上了御用的搓澡巾,对着我背身一阵比武。
多年下来,不知是不是我习惯了这套活儿,还是许姨年纪大力道变得很轻,我并不觉得疼了。
“许姨,你们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
我趴在木桶边缘,“可以不去港城,那去京中转转嘛,你和王姨不也很想念我三姑?”
四年间,三姑没再来看我,她的短信都变的极少,爸爸说她除了在大棚帮帮忙,偶尔有信佛的人去世,她会跟着佛友前去帮忙助念,其余时间都是在家默念经文打坐,有时念着念着,便会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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