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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叔,我不懂,袁穷为什么要杀害你大徒弟?”
我朝前走了一步,“他们是师兄弟啊,没有感情吗?退一万步讲,既然吴问的术法高深,袁穷又如何能伤到他?”
听大胡子那意思,吴问当年很有名吧,属于高徒,所以才会被拎出来讲,一个高徒,能随便就被人杀死了?
沈叔长叹一声,“梁栩栩,如果你拜我为师,入门后,你知道要怎么尽快拿走我所有的术法?”
“不知道。”
我摇头,“您说过,道法没有捷径,我只能慢慢学……”
“如果你偏偏不想慢呢?!”
沈叔眼色一厉。
我惊惊的,想到那天他和大胡子的对话,“您指的,是吃您的……骨血?”
“你这丫头还算聪明!”
沈叔凄然一笑,“在旁门左道中,有一种说法,得高人骨,可增其神,得高人血,便可增其力,此为大不敬之举,反噬惊人,可亦然有人为了术法或其它原由冒险尝试,袁穷既是如此,他比吴问小三岁,家境落败后在港城做苦工,吴问怜惜他不易,便将袁穷引荐给我,我那时四十多岁,正当壮年,意气风发,见袁穷出身与我相似,吴问又极力撮合,就顺水推舟,收了袁穷做我二徒弟。”
“相比吴问,袁穷做人更玲珑些,能吃苦,亦会投我所好,可要说慧根灵悟,他跟吴问是云泥之别,天冠地屦,我知袁穷心里不服,但道法就是道法,你没有那个灵窍瓶颈就来的很快,起不了势,修为永远都提升不上去,更不要说,袁穷还想学五雷掌,学道家秘法,简直天方夜谭。”
沈叔看着眼前的水杯,音儿逐渐的发凉,“我还宽慰袁穷,吴问为人耿直,在外与人交往缺乏变通,需要他的辅佐,可袁穷不愿意待在背后,他见吴问得了我真传,便起了歹心,趁我外出,他和吴问喝酒,联系了我的仇家,里应外合害了吴问,转回头,袁穷哭着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吴问被仇家所害,让我速速回去,袁穷则守株待兔,试图用同样的手段加害于我……”
“您中计了?”
我急着问,“吴问死的时候您没预兆吗?没有打卦?”
“有,我也打卦了。”
沈叔轻轻音儿,杯子里的水兀自荡起圈圈波纹,“但是我不相信,吴问是袁穷的贵人,是他将袁穷领出困境,对于我来说,袁穷是在我身边十几年的徒弟,我得回去,我要中计,如此才能看清自己做人有多失败!!”
‘啪嚓!’
水杯应声而破!
沈叔眼神过来,杀气让我不自觉的退后一步,“袁穷果真要杀我,他吃了吴问的骨血道法大增,以为功力在我之上了,但袁穷万没想到,我只教了吴问各类运雷之术,摄雷术法还未教他,所以袁穷不占上风,但因为有我的仇人帮他,我当时取不了袁穷的性命,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开……”
“那几年,我拼命地要找到他,杀掉他!”
沈叔咬着牙,“但是,我有一天忽然发现,我好多仇人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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