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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宴留给他的硬币。

段殊终于抬起头直视着温佑斓:“我不想再被关在房间里了,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

在这间被大雨包裹的房子里,一切装饰都冰冷得井然有序,除了理应拥有不同人生的他们。

故事里的温佑斓是孤独的,段殊也是,他们明明都将对方视为最重要的人,却被看不见的城墙阻隔,近在咫尺又相距甚远,在最亲密的关系里,最不自由地活着。

温佑斓希望年幼的弟弟永远明亮,过着被保护的日子,甚至不惜为此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后来这种念头越积越深,让他变得愈发偏执,他以自己的视角和方式来判断衡量着段殊的人生,渐渐变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强制爱。

“段殊”明白哥哥对自己的付出,明白这份亲情的珍贵,也逐渐溺于这种如密网一般的爱,或许他察觉到了不安,尝试过反抗,却不敢真正地拒绝,只好靠自我催眠度日,长年积累的矛盾最终爆发,用决绝的翻窗逃离结束了这场以爱为名的软禁,毁掉了自己追逐的未来,也毁掉了这份本应美好的爱。

“我应该更早告诉你我的感受,我不想被翻看手机,我想跟朋友出去聚会,我想和现在的搭档继续参加比赛。”

“你希望爸妈出事的时候,你的年龄能再大一些,就能光明正大地守住赔偿金。”

“我也一样,我希望那时的自己至少可以发现,比起学医,你还有更擅长的梦想。”

听到这里,温佑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晦暗的沉疴翻涌上来,一点点被段殊的话语消解,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懊悔。

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这种亦步亦趋的捆绑,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彻底错了。

在段殊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温佑斓哑声仓皇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温佑斓没来得及关门,齐宴大步走了进来,他白天在医院没有接到段殊,立刻开始找他,花了不少时间才打听出了他的住处,随即赶来。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也许是因为瓢泼大雨,也许是因为慌乱而生的汗水。

见到段殊独自待在房间角落里,齐宴立刻判断出了眼下的状况,他毫不犹豫地一拳挥在温佑斓脸上。

齐宴的身上蔓延着沉默的怒气,用仅剩的理智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行为,他一言不发地带走了段殊。

温佑斓追了上来,此刻他已不想再挽留什么,只是单纯地想知道弟弟的情况怎么样,他并不知道这次软禁会引发弟弟这么严重的阴影。

电梯通往一楼,大厅里的员工们错愕地看着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在夏夜的滂沱大雨中,雨水浇湿脊背,段殊阻止了眉头紧皱的齐宴帮自己说话。

他清晰地告诉哥哥:“我会去参加那场比赛,我会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彻底挣脱了这段亲密关系中的强制和束缚,想起来了人生最初的那段灰暗回忆。

这是齐宴在这个故事里为他留下的隐藏可能。

段殊可以选择对温佑斓演戏,也可以选择干脆利落地逃离,但他终于鼓起勇气,选择了真正的面对。

温佑斓站在原地,怔忡地看着他们远去,良久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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