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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樾原本抱着最后一丝期待,想要再试着说服他一次。
齐宴的冷淡显然已经给出了答案。
庄樾脸上的笑容僵住,神情渐渐变得难堪。
齐宴记得这个表情,有一次在两人一起夺冠之后,听见记者单独采访自己时,庄樾就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他总是无法摆脱那种如影随形的嫉妒和不甘。
“你不会再选择我了。”庄樾喃喃道,“论技术,你现在的搭档比我要厉害得多。即使你要交换位置,他也是更好的选择。”
他垂下头,良久才道:“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能够拥有一切?”
齐宴以为他在说自己,勉强消耗着自己最后的耐心:“至少我没有家人的支持。”
庄樾家境优越,父母也没有反对儿子开赛车的选择,提供了不少金钱上的赞助。
庄樾神情惨淡地摇摇头:“不,他是天生的赛车手,有最好的搭档,还有家人的支持……而我是天生的陪衬,还是过时的陪衬。”
短暂的错愕之后,齐宴忽然就意识到了他话语里的那个人是谁。
一种凛然的寒意悄悄在心头蔓延。
庄樾为什么会知道段殊有家人的“支持”?
齐宴回忆着这些天来的种种,沉声道:“你为什么会去看那场比赛?”
庄樾没有回答他,他又陷入了那种备受打击的失魂落魄,颓然地站在原地。
见状,齐宴不再浪费时间,同他擦肩而过,匆匆赶向医院。
他的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焦虑。
自从和父母冷战之后,他的人生便以赛车为分界线变成了两段。
在后半段人生里,他先后遇到了两个搭档。
庄樾是时间最先推给他的那个人,但他只是搭档,他们的交集仅仅囿于赛车,他并不关心庄樾的私人生活。
而段殊,正像他的名字,似乎是特殊的。
他不想失去那种特殊。
齐宴匆忙地赶到了医院,乘电梯上楼,找到了那个熟悉的病房。
他推开门,却看见病房里早已被打扫干净,没有了任何多余的东西,床铺整洁崭新。
段殊不在这里。
有护士路过,狐疑地看了看他:“你找谁?”
齐宴语气急促地问她:“住在这个房间里的病人呢?”
“是姓段的病人吗?”
护士回忆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昨天晚上就出院了呀,没告诉你吗?”
齐宴表情一僵,反射般道:“我们约好了今天来接他出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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