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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的玫瑰花瓣悄无声息地掉落下来。

他不再强求,只是低声叮嘱:“你一个人住在外面,会遇到很多意外,如果发生了不开心的事,记得告诉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温佑斓凝视着弟弟的眼睛,似乎要从眼神里判断他现在究竟过得好不好。

段殊点点头:“好,我会的。”

于是温佑斓不再说话,他弯下腰,动作很轻地为母亲拆开蛋糕。

段殊在一旁帮他,气氛始终带着淡淡的失落,直到这一场祭拜结束。

他并没有真的把不开心的事向温佑斓倾诉。

回程时,温佑斓送他到了俱乐部门口,两人告别,轿车很快驶向医院。

段殊一走进去,就看见了庄樾,他刚从赛道上下来,大汗淋漓,正腼腆地和主动上来搭话的陌生人聊天。

庄樾没有如他所愿地消失在齐宴的生活中。

大概是不愿意就此放弃曾经并肩很久的搭档,庄樾开始来这家俱乐部里练习,他并不骚扰齐宴,只是偶尔会跟他搭话。

他恪守着还算恰当的分寸感,即使是齐宴,也很难对这个单纯来俱乐部里消费的客人指责些什么。

但对于段殊而言,他每一次见到庄樾,都像在被无声地提醒:他是迟来的那个人。

庄樾是齐宴的第一个搭档,他们相处了很久,如果不是因为庄樾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以齐宴的性格,他们肯定会一直这样搭档下去。

在这种可能性的想象里,不会再有段殊的位置。

这是一个让人难以释怀的念头。

而且更微妙的是,段殊无法因为这种并未实现的想象,去对齐宴说些什么。

因为齐宴的态度已经表现得很明确,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庄樾,也正在为了和段殊一起参加的下一场拉力赛而努力准备,从他身上找不出任何问题。

段殊只好独自消化这种陌生又复杂的情绪。

敏感的齐宴显然发现了他状态的变化,主动提议去郊区的荒废道路做户外练习,抛下枯燥的场地训练,换换心情。

段殊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至少庄樾不能跟到那里去。

远离了城市中心,马路上的车流渐渐变得稀疏,直到进入少有人去的废弃路段,周围终于彻底寂静下来,齐宴才主动挑起话题。

“你不开心吗?”

齐宴仍旧坐在副驾驶位上,侧眸看他。

段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想问齐宴是不是会回去做车手,会不会真的被庄樾劝动,又到底介不介意成为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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