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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便见自家刚出嫁的五女儿正跪在床头垂泪,知县夫人则半倚着一个大迎枕,拿帕子擦着眼睛。

“夫人如何了?”王知县几步过去。

“你还好意思说,”王夫人嗔怒:“我若没晕倒,你如今是不是已将宋函抓去大牢了?”

一提起这事王知县便心烦:“当初看他有几分才华才给了这个脸面,谁知他这样不中用,为了个卖花的丫头,竟做出这等阴损事来!”

“爹,女儿要跟他和离,”王佩兰流着泪:“女儿宁肯青灯古佛一生,也不要跟这等小人做夫妻……”

“你看看,你女儿说的什么傻话,”王夫人更气,免不了责怪王佩兰:“谁家嫁了人的女子不是以夫为重?何况他这么做,还不都为了你!若不是你吃些莫名其妙的飞醋,他怎么会为了哄你开心,去寻那女子的麻烦?”

“现下他一出了事,你便吵着要和离,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咱们王家?”

王佩兰愕然抬头:“母亲,他为了讨好我,可以对从前的旧人做出这样恶毒的事,这样的品行,若哪天我惹了他不快,他岂不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待我?”

“胡说,那丫头不过是个卖花女,你可是他结发的嫡妻,他怎会待你不好?”王夫人不耐烦:“何况你父亲对他有知遇之恩,又待他不薄,就算看你父的面子,他也不敢慢待了你。”

说完一挥手:“你先下去好好想想吧,总之和离是万万不能的。”

王佩兰哭哭啼啼出去,王知县这才过去坐到自家夫人床头。

王夫人还在叹气:“我怎么就这么命苦,一个个都这样不省心!”

王知县沉默不语。

方才在公堂上,听到自家新女婿竟然被扯进杀人案中,他先是惊,再是怒,此刻情绪平复下来,却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原本也不是什么显赫出身,只读书上有几分机灵劲,一家子供了三十多年才考上同进士,又是个温吞性子,不善钻营,官场上沉浮多年,也是失意的时候多,得意的时候少,年纪一大把了,还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做一个小小知县,眼见着过不了几年便要致仕,家中儿女几个却没一个成才的,前些年在谢师宴见到宋函,见他年纪轻轻却有几分才华,更可喜的是家境贫寒,家中只一个寡母,顿时便起了提携之心,舍出一个女儿笼络住他,也是为王家的将来作打算。

谁知看错了人,这宋函竟是个沉不住气的,刚春风得意,便开始兴风作浪,倒叫他好一阵为难。

如今宅子也送出去了,女儿也嫁了,难道就这样白忙一场?

王知县心都在滴血。

王夫人还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劝:“……你大小也是个桐县父母官,难道连个卖花女都拿捏不住?做了这么多年青天大老爷,可得了民众一声好?如今自家亲女儿女婿出了事情,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还是认真要将女婿送进大牢里去?传出去咱们王家可不成了笑柄!再说了——”

她重重咳了一声:“当初不是你自己说的,宋函才华出众,开年的乡试,必定能中头名?咱们元儿盛儿在永京,一个在通政司当小吏,一个给人做伴读,都是没甚前途的活路,还指着五女婿往后读书出了头,好帮着一家子撑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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