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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腹间却似有一团火腾出来,烧得他脸上愈发热胀,脑子里一个声音叫嚣着:不错,你如今早已不是当初的穷书生,还有什么想办办不到的事!
想到霍满月那蔑视又淡漠的眼神,他眼中更掠过一丝恨意。
严主簿察言观色,早知道他动了心,俯身过去,在他耳边一通诉说,末了才道:“绿林好汉入伙,尚且要纳一份投名状,这件事若办得好了,何愁尊夫人不一心一意向着你?”
宋函面上还有几分不忍:“这法子虽好,似乎也太阴损了些……”
严主簿也不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不过一个瞎出主意的,要不要做,还得看宋公子自己。”
宋函手指神经质地在桌子上敲打着,渐渐地,声音便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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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满月刚开了店门没多久,便有一对夫妻挽着手进来闲逛,丈夫三十几岁,一脸精明强干,娘子却懒懒地搭着他手臂,小腹隆起,看样子已有好几个月身孕了。
满月照例招呼了几声,见他们并不热衷,便说了声随意,自去门口坐着整理花材。
耳边还听到那妇人抱怨:“怀着身子便已经够累了,你还非拉着出来闲逛,这些花花草草咱们园子里什么没有,还非得出来买?”
男子笑着低声安慰:“便是我娘看你每日懒待动弹,才特意叫我领你出来逛逛的,你也别动怒,她老人家是真心为你好,都说怀着身子的妇人多动一动,生的时候才顺利,你如今又是头胎,时常便喊这不舒服那不如意,焉知不是每日躺着的缘故?我连铺子都不管了只为陪你,你倒还诸多抱怨。”
那妇人便不说话了,半晌才嗔道:“就你娘儿俩有理,我还敢说什么呢?”
满月听着两口子半真半假地拌嘴,不由得悄悄笑了笑。
没一会儿那男子便道:“这盆花倒还新鲜,怎么卖的?”
满月忙擦了手过去,见他俩站在窗边,指着一盆郁郁葱葱的忍冬。
这铺子有个后门,直通后面的小院子,满月也利用起来,在门边做了个花窗,望出去恰好可以看见院中错落有致的花木,窗下种了些爬藤的蔷薇和忍冬。如今已是秋末,不是蔷薇的花期,忍冬倒还开得热闹,翠绿枝叶探头探脑地从窗口爬进来,顶端是一串串小喇叭一样的黄白花朵,细长的蕊在风中轻轻舞动,不时送来一阵浅淡的清香。
“这是忍冬,又叫金银花,”满月眉眼弯弯:“公子真是会挑花呢,金银花一蒂二花,花开之时成双成对,所以又叫鸳鸯藤,看您二位郎才女貌,家里若再种上几株金银花,岂不是相得益彰?”
那妇人凑近看了看,果然每个枝头都是成对的两个花蕾,不由得也笑了:“掌柜的年纪小,倒是会说话。”
满月道:“夫人身怀有喜,若是旁的带香味的花草,我必不会推荐给你,但金银花却是无妨的。”
“哦?”妇人来了兴趣:“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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