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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见霍老爹果然没事,知道一家人还有官司要打,笑着拱了拱手回去了。

见外人走了,霍老爹哼哼唧唧坐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能这样说你爹?”

霍满月冷着脸:“您但凡行事让人尊重一点儿,我也不会这样说您!”

说完一拂袖进了屋。

想起今天平白无故遭受的损失,又难受得大哭一场。

哭完了,发现日头已经快要下去,她发了会儿呆,起来用冷水擦了脸,也不管屋里大气不敢出的老爹和妹妹,背上一大筐茉莉花,提了两个篮子又出去了。

日子再难又能怎么办呢?花总是要卖的,钱也总是要继续赚的。

回到家已是很晚,霍老爹白日喝多了酒,又挨了打,在房中哼哼唧唧打着呼噜,只有妹妹霍初七在堂屋灯下打着瞌睡等她,小脑袋一点一点。

到底是亲爹,霍满月心里再委屈,也只能将方才买的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拿出来,替霍老爹贴在心口,又轻手轻脚把妹妹抱回房间。

刚挨着枕头,霍初七便醒了,小声叫道:“姐姐”。

霍满月答了一声,又问:“可吃了药?”

“吃过了。”

“晚饭呢?你和爹都吃过了?”

“吃过了,中午剩的面,爹同我热了热。”

见妹妹两眼朦胧已经困得不行,霍满月也不再问话,只叹了口气:“睡吧。”

自己收拾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还没亮,霍满月便起来,舍不得点灯,借着微弱天光洗漱完毕,出去买了一屉生煎包,回来在灶下生了火,又去菜园拔了几棵小青菜,剁碎了跟白米煮成一锅稠粥,将家中最好的两个粗瓷碗洗出来盛了,跟生煎包一起放进食盒里去了隔壁。

此时天已大亮,隔壁院门已经打开,陈伯正拿着大扫帚扫地。

霍满月敲了敲门,带着笑意喊道:“陈伯!”

老者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却仍是笑道:“霍姑娘早啊!”

“不早了,”霍满月弯着眼:“若是平时,这时候已出门卖了一茬花了,今日想着在家歇一歇,才起得晚了些。”

“小姑娘勤勉得很哪。”

“没法子,鲜花经不得日头,大夏天也就只有一早一晚能出门。”霍满月举起手中食盒:“陈伯还没用早膳吧,我做了几碗菜粥,还有刘记的生煎包,送过来给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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