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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明淞面露惊讶,“这倒是从来没听你说过。那你认识我的时候有剖析我吗?”
“有。”霍文楚非常诚实,“你别见怪,我一家都是生意人,我难免会从家庭中学会这种技巧。我妈每次跟我爸见面,都跟谈生意一样。我妈是个聪明人,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跟我爸谈感情,只谈交易,她成功地利用我爸完成了人生飞跃。尽管我不想承认,但我确确实实从我爸妈那里遗传到了生意人的基因。我常跟你说我适应不了酒局,可事实上,只要我愿意应酬,我就能够做得很好,跟无师自通一样。”
“家族技能。”管明淞笑了。
“我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听过一堂心理学教授开的讲座,讲的是遗传和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每个婴儿在出生后就有了不同的气质,比如有些婴儿相对文静,有些婴儿更加好动;婴儿与生俱来的气质,跟抚养者本身的性格和心理状态,决定了婴儿可能会形成安全、矛盾、躲避三种依恋形式中的哪种,其中非安全依恋的婴儿长大后会有更多的心理问题。”
管明淞想到了管雪,管雪出生后不久她母亲就离开了,管修齐当时的心理状态不太好,这样的管雪哪能形成安全依恋呢。
“那个教授还讲了父母的婚姻对子女感情问题的影响。父母婚姻不美满的,子女更难学会如何去面对爱情,甚至子女会继承父母的命运,把上一代的感情悲剧一代代遗传下去。”
管明淞心里“咯噔”一下,他低着头,眼神复杂。
他想霍文楚真特么一招戳中他死穴了。他不去找张墨就是因为他害怕在解除催眠过程中被迫直面心结,他害怕回忆起他父母的故事,他害怕成为他的父亲或母亲。
霍文楚又说:“听了那次讲座后我忽然觉得人生很可笑,既然我们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已经被家庭写好了,那我们长大还有什么意义呢?明淞,你知道吗,我有时会幻想,我跟我以后的伴侣正襟危坐在谈判桌前,谈生意似的签一份婚姻合同,可笑又可怕。”
“你不会的。”管明淞边吃毛肚边说。
“跟你我就不会。我能确定的是在你面前我不会谈生意。”
“可是你刚认识过我的时候剖析过我。”管明淞开玩笑道。
“那都过去多少年了……”
聊着聊着,管明淞的筷子不小心掉了,霍文楚说:“我去帮你拿双新的。”
管明淞连忙道:“没事没事,不用不用。你坐着,我去拿。”
霍文楚忽然看了管明淞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管明淞察觉到他目光有些古怪。
“明淞,我觉得你对我太客气了,客气过头了。”
管明淞却道:“我们以前就一直这样,没什么问题啊,怎么突然变成‘客气过头’了?”
“那是以前。现在我们的关系变了,你忘了吗?难道你跟宋瑾风也是这么相处的?”
管明淞一愣,心里有些难受。
他跟宋瑾风当然不是这么相处的。
霍文楚轻轻叹了一声气,“我觉得你还是只拿我当朋友。”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管明淞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宋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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