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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相间的襦裙瞬间洇湿了一大片。
“啊——”云卿浅小声惊呼,可却免不了花容失色。
白邡见状顿时尴尬不已,连忙上前手忙脚乱的将鲤鱼抱了起来,白色的锦袍上也被粘了许多污渍。而那条大鱼还在他怀中不停的摇头摆尾,看起来活力不减。
弄了好半天,白邡都无法将鱼控制住,最后一咬牙,伸出两指在鱼身上不知哪里点了一下,那鱼霎时间不动了!
竟然是……竟然是被点了穴道?
云卿浅目瞪口呆!
白邡尴尬的笑道:“哈,没想到鱼的穴道跟人也差不多哈!”
“噗……哈哈哈!”云卿浅这次没忍住,真是笑的花枝乱颤了。难怪白丹青那么单纯可爱,原来有这样一个不像王爷的王爷爹爹啊。
白邡显得有几分尴尬,可更多是无奈。
“让云小姐见笑了。”
“王爷,您是长辈,叫我卿浅就好,不必小姐来小姐去的。”云卿浅随意的抖了抖裙摆上的污渍,并不是十分在意。
白邡拿着鱼的手微微顿了顿,片刻后开口道:“那我就如你舅舅他们那般,叫你浅儿吧。”
云卿浅点点头算是应下。
白邡笑笑,继续说道:“浅儿可要到我府中一叙?这鱼弄脏了你的裙子,我把它做熟了,给你赔礼如何?”
云卿浅又惊讶了:“王爷亲自下厨?”
白邡开口道:“闲来无事嘛,什么都做做,也算体验人生百态了。你说是吧?”
云卿浅轻轻应了一声:“王爷豁达!”
白邡笑了笑,不等云卿浅开口拒绝去王府,白邡就继续说道:“我与你母亲和几个舅舅都有过几面之缘,你母亲也如你这般才华横溢,她曾在我王府画过一幅画,前几日陛下在,我也忘了提起,今日正好碰到你,你可愿去看看?”
云卿浅愣住了,母亲的东西?还是画作?
她只知道,当年母亲难产而亡,而后父亲痛心不已,便将所有母亲的遗物都一同下葬了,以免睹物思人。没想到母亲竟然还在逍遥王府留了东西?!
见云卿浅这个表情,白邡便知道,她不会拒绝了,便引着云卿浅往逍遥王府走。
……
一边走路,二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得多半是风土人情,柴米油盐这种小事。
云卿浅忍不住想到,这白邡年轻时也是披甲上阵的一方守将,当年在昭文帝夺嫡之路上立下了汗马功劳。
昭文帝按照承诺封了白邡一个异姓王,然而异姓王这种殊荣,是恩宠,也是威胁。
昭文帝不放心把他放在京城,更不放心让他领兵,便将江南这一块最富庶的地方,给他当做封地。让他有享受,没有实权。
戎马半生,却要变成一个米虫,若是不豁达,怕是要郁郁而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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