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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他能感觉得到她的态度已有所松动, 不似刚知晓他真实身份时那般抵触,想着只要自己待在她身边,不用太久定能取得她的谅囿。可经过这几天不冷不热的相处, 他又隐隐担忧她真的只将他当一名普通的伙计。

再者,过个几日, 他也要开始忙别的事情,不能时时陪着她。

是以这一趟,骆夜白抓紧了机会,走得慢慢吞吞。

一小段路后,韶棠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停下脚步来看他, 嗔道:“你这伙计如此懈怠, 不怕东家给辞退了?”

骆夜白闻言干脆站着不走了, “原来东家还记得我这个伙计呢。”

阴阳怪气, 还挺委屈。

不过这倒是韶棠第一回 听他承认自己“伙计”的身份,她压着笑意, “你此言何意, 可是想说你东家的脑子不好使了, 记不住事了?”

微微拉长的语调让骆夜白顿时心生警惕, 忙否认:“没有,我一个小小伙计岂敢妄议东家。”

“是么。”韶棠睨去一眼,对他的话持迟疑态度,不过瞧着他浮于脸上的倦意以及眼底淡淡的乌青, 改而问:“昨夜没睡好呐?”

听出她话语里的关心,骆夜白点点头,状似虚弱地咳了一声。

韶棠:“……”她好像就不该开这一个口。

“为何没休息好?”她顿了下,忽而想到一个可能,看向他的眼神登时添了几分审视的意味,“该不会是你又半夜拉着我表哥去屋顶喝酒了吧?”

这可委实冤枉,就算是半夜去屋顶喝酒,那也从来都是季予然先动的手。

骆夜白动了动薄唇,“不是。”

他与韶棠不一样,无论她白日里怎么忙活,待晚上回了府,有季予然和季予辰两兄弟在,可不会看着她再熬着不睡。而骆夜白不确定白天的时候她需不需要帮忙,所以只能尽量将府里积压的事情赶在夜间完成。

比如昨晚,他就几乎熬到了夜色阑珊时才靠着椅背眯了一小会儿。

韶棠靠近他轻轻嗅了一下,没有闻到酒味儿才作罢,但随之目光在他的手臂处停了片晌。前些天她不愿让自己多想,也害怕自己看到他身上的伤会心软,会忍不住便轻易原谅了他,所以无论是听表哥说起,还是他日日跟在身侧,她也从未开口问过。

“你身上的伤好彻底了?”她状似不经意问道。

骆夜白知道她容易心软,也知道此时若回答个“不”字定能换得她的心疼,但这个念头刚起便被他否定了,只回道:“好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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