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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散开了,变得很松软,手摸上去仿佛像摸着云朵。
但这还不够,不够蓬松,不够柔软。
接下来,开始弹棉花了。
弹棉花的工具像把木弓,但其中的弓弦需要韧劲结实的牛筋搭成,这样才能将棉花真正地弹起来。
程年选了白点点身上最细的一根肠子,跟羊肠线一样结实,洗净晒干后,绑在木弓上。再做个小木锤,可以开始了。
原初贝戴着自制的口罩,左手持弓,右手握木锤,木锤快速地敲打着细线,发出嗡嗡地声响。
那声音枯燥、恼人,却又如此悠长,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同时,那棉絮纷纷飞起来,快速地起落落,棉花逐渐蓬松起来,但细线上也沾满了棉花絮,原初贝赶紧停下,把上面的棉絮扯下来。
程年看得心痒痒,趁原初贝停下来的功夫,接手过来。
一般手艺到位的老师傅,弹棉花的手速又快又稳,那根细线上不会粘到丁点棉絮。
原初贝做着都尚且吃力,程年这个新手弹得更加困难。
初开始的时候,细线要跟棉絮搅到一起了,练了一两天后,他渐渐地摸出一点门道,越弹越熟练。
他还按原初贝的要求,根据棉被尺寸,做了四条木架子,在木头上均匀地穿孔,然后钉入密密麻麻的小木条。
原初贝见他弹棉花的功夫渐入佳境,她这边开始挑麻线。
拿出一根细细的竹竿,挑着麻线上下勾勒、穿梭,挑在小木条之间,形成纵横交错的网络,大线拉完拉小线,最后拉成一张细密的网。
把蓬松的棉花放到细网里,边放,边用个圆木板压棉絮,转来转去地压,直到把棉絮压得紧实平整后,再次挑麻线。
挑完后,一床温暖的棉被完成了。
共做了两床,套上蓝色夏布,一套崭新的棉褥就做好了。
铺在炕上,别提有多好看。
新棉絮最为暖和柔软,躺在上面,就像一跟头砸进了煦日里,睡眠质量都变得更好了。
棉絮剩得不多,原初贝干脆缝了两件棉马甲,穿在衣服里面,特别保暖防寒。
划去十二月的最后一日,元旦来了。
虽不是腊月年,但也是值得庆贺的好日子。
庆元旦最好的食物就是年糕,原初贝用黍米面做年糕。
把面粉蒸成素糕后,带着滚滚的热气,把素糕倒入舂米坑里,一股清淡的黍米香味飘了出来。
趁着热意,程年撸起袖子,拿起木榔头,在原初贝的指示下,扬起榔头,朝着舂米坑重重地砸下去,将黄色的素糕砸出一个深深的坑印。
程年这边一锤接着一锤,原初贝这边蹲在舂米坑里,时不时地翻动素糕,让其每一面都能被捶打到。
要反复地捶打和揉搓,直至素糕被打成了年糕团,质地更加密实,年糕的韧劲逐渐被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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