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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原初贝的回忆,程年的眉眼跟着柔和。
“只不过....小河慢慢变得污浊了,后来也摸不到鱼了,爷爷也离开我了。“她已经很久没吃过石斑鱼了,味道还是这么香。只是她却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外面的雨声如水柱,树叶被打得飒飒响,泥土混合着草木的味道飘到木屋里。不知何处冒出的野鸟,偶尔鸣叫几声,在这万籁俱寂惟有雨声时,独有几分穿透力。
自然的各种声音交杂,好像很吵但却一点不觉得烦。
程年以前对噪音格外敏感,城市里不停歇的机器声、汽车鸣笛声、说话声等等,每一样都让他心生烦闷,焦躁不安。他特地搬到这偏僻的郊区,用最昂贵的隔音玻璃装修,挡住了外面的噪音,却挡不住手机电脑不停歇的声音。
此刻,木柴噼啪燃烧,心却格外宁静。
“那你爸爸妈妈呢?”程年突然对原初贝生出强烈的好奇,从前的他向来讨厌打听别人的私事,但如此强烈的求知欲,已经很久没感受到了。
原初贝垂下眼睑,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把眼里的酸意逼退。
火苗忽明忽暗,她的晦涩表情隐在火光里,沉默半晌后才说:“我出生后就没见过他们,听爷爷说,他们去外面打工了还生了个弟弟。“
程年心跟着一梗,一股难言的悲伤和心疼席卷上身。他继续询问:“那你爷爷去世后,你是怎么生活的呢?”
原初贝扬嘴一笑,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啊,就去大舅家了住了呀。”又凑上前闻了闻鱼汤,“好鲜哦~待会喝完估计就得冒汗了。”
见原初贝没有再继续说的意思,程年也止住了后面的询问。
锅里的热汤开始咕咚咕咚冒泡,汤底也渐渐变成奶白色。
他们凑在锅边,满足的喝着鲜到眉头都要掉的鱼汤。石斑鱼的虽小,但刺也少。一口咬下去,连鱼跟刺都可以全部吃进去,它的鱼肉饱满,肉质鲜嫩爽口。在这阴冷的雨天里,一锅鱼汤让他们由身至心的感到了温暖和舒适。
新加入菜单的榛子,也特别酥香可口,烤出的果肉脆脆的,香味绵绵。坚果果然更容易饱腹,今天又吃了一顿完美的晚餐。
吃完晚餐后,二人满足的瘫坐着。
雨不知何时慢慢停下了。
原初贝浅浅的呼吸声时不时的传到耳边,程年盯着头顶的树皮发呆。
重男轻女的陋习,他只是有所耳闻,但从未在身边目睹过。
他生在罗马中心,认识的人也是如此,每一家的女儿都是娇娇女,被捧在手心里吃着蜜糖长大。
她们是天子骄子,一个包能抵原初贝家里好几年的收入。
他更是如此,即便父母忙碌挑剔,但在物质上是绝对的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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