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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陆齐回到马车,属下来禀,说永乐公主偷偷让人卸走了一半嫁妆,不知运去了何处时,他总算明白他们太子殿下为何如此厌恶这个女人了。
这公主真的太无耻了。
以她的手段,入了东宫,怕是不得了啊!
于是,接下来的一路,陆齐全身每根神经都绷得死死的,看阿照的眼里全是防备。好好的和亲队伍,硬是被他搞得像是在押运什么穷凶极恶的罪犯一般。
……
两个月后,和亲队伍一行抵达北燕皇城,燕京。
从洛阳出发时才堪堪仲秋,三个多月路程,抵达北燕时已入寒冬。阿照从寒风带起的车帘处望去,马车外入目皆是雪白,整个北燕宛如一个冰雪之国般。
燕京城门口,早早的已经占满了无数穿着厚厚衣裳看热闹的燕京百姓,都由官兵拦在两侧,一个个伸脖哈手的,一如迎亲队出洛阳时拥挤。
城门下,正中央的位置已经站着许多衣着北燕朝臣服饰的大臣们,一个个不惧寒风的等候在此地。为首的是笔直耸立于寒风中,一袭大红喜服北燕太子,此刻,他冷漠而俊美的脸上,冰冷得如同凉凉飘雪。
“公主,咱们到了。”
阿照未开口,怀里捂着个精致暖炉,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幽深的眸子透过寒风时有时无掀起的帘角,怔怔地望着外面为首的人。
那人眉目舒朗,意气风发。今日再见,相貌倒与年少时无多大变化,依然俊美高大,身姿清俊。然而他整个人的气质,却与当年迥然不同。现在的他,尽管身穿红衣,也不减身上冷气,仿佛是一把淬炼多年的剑。也是,他如今是北燕矜贵无比的太子殿下,不可能还是那个清风朗月般的少年了。
城门下,大臣们见太子依旧无动于衷的站着,一时拿不准殿下要做什么,倒是个别德高望重的老臣催促了声:“陛下还在宫中等候,还请殿下早些迎永乐公主入宫。”
慕容烬锐利深眸微抬,冷扫了那说话的老臣一眼,眸中闪过不悦。看着停在几丈远之地华丽车撵,他步伐缓慢地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然,却没有迎公主下车的打算。
“公主一路舟车劳顿,先到行宫休息一晚,明日本宫再来迎公主入宫行礼吧。”
此言一出,周围都静悄悄的。
人家公主千里迢迢的过来,太子殿下这是要临阵拒娶吗?
刚下马的陆齐也怔住了,以他对这永乐公主三个月来的了解,殿下这下马威估计会适得其反。毕竟这女人可真不是软柿子,拿捏一下就听话的,相反,睚眦必报得让人张目结舌。
果不其然,就是众人以为这盛凉公主会大怒,或觉得羞辱时,马车上传出一道清冷声:“北燕太子既想明日再娶,那永乐明日再嫁也无妨,至于贵国别宫,恕永乐不能前往。我盛凉的新嫁女子,自古都只有出了娘家门,直达夫家槛的,万没有未嫁先留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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