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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主坐在轿子里十五天,颠的都快吐了,想要下来走走,但是被红衣阻止了,云州远离仙罗,地处繁华,哪怕只是走散了,也没有青州那么好找。

越是紧要的关头,越是要谨慎,不能出事。

翁主也分轻重。可又实在想吃黑稀糖,原本带着的都吃完了,红衣自己离开故土那么多年,也很想出去遛一圈,特别是正值上巳节,各式各样的活动从早到晚轮番更替,热闹的不得了。红衣便答应翁主一有空就出去替她买回来。

红衣女扮男装,换衣服的时候,若舞看见了她手心上的伤,问道:“尚宫,您不疼吗?这口子割得好深。”

红衣叹了口气,戒指里的丝绳材质惊人,能勒死人,自然把她的手割得一塌糊涂,至今没有痊愈,她又要伺候翁主,稍微一动,疤好了又裂开,隐隐渗血。

若舞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拉了红衣的手过来,摊开后,沿着伤口倒了一些粉末,手指轻巧的推平:“这是我问袁将军拿的金创药。”

红衣蹙眉:“你问他取药,他可有问你什么缘由?”

若舞咧嘴一笑:“军队里动不动打屁股的,有什么缘由,好多人都有。这药擦屁股有奇效。”

红衣被她逗得一笑,连日来的疲劳、紧张,稍稍有了缓解。

若舞随后拿了棉布为红衣包好,叮嘱道:“这几天尚宫的手就不要碰水了吧,翁主有什么吩咐,我来。”

红衣道了声‘多谢’:“对了,我正要去市集,你有什么要买的?胭脂水粉你用不着,总有想吃的零嘴吧?”

若舞摇头:“马上都进宫了,宫里什么没有啊!”

红衣抿唇笑道:“宫里没有人间烟火。”言毕,便戴了一方男子的头巾,大摇大摆的逛街去了。

望着红衣的背影,若舞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然后再跟上去。

云州确实繁华,来往马车都比仙罗的大三、四倍,持符节和令牌的,更是双马、三马并驾齐驱,一看就是王公贵族出来郊游,道路也很宽阔,东南西北四条主大街几乎有十丈宽,两岸商铺鳞次栉比,沿街叫卖声络绎不绝。

红衣光是逛东南大街就累得不行,一直停下来捶腿,等入了黄昏,檐下立刻挂起风灯,今夜特殊,没有宵禁,故而从河堤望过去,一片灯红柳绿。

红衣沿着河岸走,看着河中林立的各种画舫,一边喝着刚买的米酒。

米酒后劲大,没多久,头便越来越晕,她只能找了个空地坐下。

画舫上有人踩着踏板下来,红衣下意识斜身让了让,怕挡了人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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