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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好人有好报,可好报在哪儿?乳母每每带她上街看到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幕天席地,总少不得救济他们一番。母亲逢年过节的也总会去寺庙添香油钱,领着镇上的夫人们做冬衣布施穷人。至于他爹,黄河发大水,西北闹干旱,哪回不是既出钱又出力!
红衣忿忿不平的想着,什么青鸾命格!
全是扯淡。
门外呼呼地大风,透过门缝传进来,吹得人瑟瑟发抖,屋子里没有生火的炭盆,岳夫人只得起身把门锁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好像听到一点动静——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她忽然觉得不对,然而不等她反应过来,地窖的门板已经‘砰——’的一声被猛烈撞开,红衣呆呆的看着一群官兵从地窖里一个接一个涌出来,手里提着大刀,一把架在她母亲的脖子上,另外的,就用手拎住了她的衣襟,将她提了起来。
她的双脚离地,胡乱的瞪着,好像被猎人揪住了耳朵的兔子,垂死挣扎,却无处可逃。
几个官兵哈哈大笑,转头对二管事道:“你小子说的果然不错,他们母女当真跑这个地方来了。”一边丢了一袋银子到二管事的手上,“喏!算你知趣,这是你的赏银。”
岳夫人且惊且怒,指着二管事破口大骂:“你这没良心的狗奴才,你卖主求荣!也不想想你落魄的时候,是谁借钱给你,给你安排一个落脚之处。你穷的时候,是谁给你一口饭吃。”
二管事涨红了脸,一改平日里和蔼可亲,唯唯诺诺的样子,高声道:“我有什么错!我大哥对你岳家忠心耿耿,最后捞到了什么好处?还不是被官大爷一刀给削掉了脑袋,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你说你接济我,你怎么不说你们岳家害人不浅?搞得现在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我也是没办法,给自己求一条生路。”
岳夫人‘哼’的一声冷笑:“说的好像身不由己,其实不就是贪财?”
岳红衣被官兵从背后拎住领子一路提着往前走,两脚不着地,她听到母亲的话,也隐约明白过来,二管事本来是可以放任那些官兵直接冲进她的小院将她们一网打尽的,但为什么专程放她们一马呢,指点她们到此处来藏身?
为了就是一个筹码。
有她们母女的下落在手,二管事可以从官兵那里领取一笔告发的赏银。
岳红衣一声不响的回头看了一眼,二管事的两手拢在袖子里,兜着那笔银子,跟在押送她们母女的部队后面。
没谁留意这个左顾右盼从被抓到现在连句话都没怎么说过的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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