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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只是拉开了一道很小的缝,孙三阳逆着光看过去,能看到阳光中偶尔一闪一闪的镜头的反光。
“这是你们的机会,也是我的机会。”
陆藏看着她,发现她的脸上突然又出现了他熟悉的表情。
这种表情他虽然熟悉,但也是许久未见。
那是她来自首的那天,对着镜头唯一一个笑容。
那种志在必得的笑容,让人背后生起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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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平城警方曾经用“地狱”两个字来形容。
因为孙三阳的反击开始了。
当然,“反击”这个词当时并没有出现在警方的报告中,这是两年后,第一本关于孙三阳的传记出版,在讲述到这件事的时候,用了这两个字。
连续几天,全省上下大大小小的领导都坐在会议室里,两边大门都敞开着,秘书们不断进进出出,手里的文件一份份摆上桌子,又一份份被推翻拿去碎纸机销毁。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新闻媒体表面上默不作声,实际上已经沸腾。
大屏幕上不断出现新的照片,又删除,三份连夜赶出来的验尸报告摆在桌子上,新鲜热乎。
但是尸体已经冰冷了。
方余鑫,三十六岁,记者。曾经参与过高善群和沈建明案件的跟踪报道,收受金钱珠宝等财物“公关”,价值共计二百七十万,其中三十万元随着尸体的发现曝光在大众的目光下。
江昆,四十岁,曾经是平城移动公司董事长王敬军的办公室秘书,王敬军死后三个月辞职,尸体被发现时口袋里塞着价值三百万人民币的裸钻八颗。
王匠,四十二岁,平城四建副总经理,和朱建勇私交甚好,他是唯一一个身边没有任何财物的死者,但是他却在尸体被发现的第二天被曝出曾同时交往三个情妇,同时还涉嫌谋杀其中的一个。
他们的尸体毫无例外,都是被人发现在自己房子的冰柜里,尸体很完整,没有肢解,颈部大动脉被刺穿,失血过多而死。死后被冰冻在冰柜里,冰柜里放满水,发现的时候已经和尸体冻在一起,成为一个巨大的冰块。
具体死亡时间很难推测。
三个人因为工作的缘故经常出差几个月,家里有经常能收到他们报平安的邮件,所以并没有想到他们会遭遇杀身之祸。
发现尸体的时间太过巧合。
三具尸体,前后不超过两天。
而且稍微一调查,就能发现他们和之前六个死者中的四个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这个问题一发现,就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也让人从心底产生一个疑问——这三个人,究竟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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