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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快,顾容瑾拦都没拦住,白玨没去探他的鼻息摸他的颈动脉,直接上手扒人家眼皮子。
徐达蓦然睁眼,目光如电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顾容瑾侧身一挡,又朝季崇德招手。
季崇德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白玨,步伐僵硬。到了跟前,顾容瑾单手剥了他的披风,往白玨身上一披。季崇德也没说什么,仍盯着白玨看。
徐达:“白玨,你说让我死在乱葬岗算了,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名字,季崇德又是一怔。
白玨:“什么什么意思?”
顾容瑾烦徐达烦得不行,他现在只想将她带走,找个地方藏起来,谁也不要接触,谁也不要见。他半拉半抱就要将白玨薅走。
徐达眼睛大睁,充了血,纠结痛苦,嘴里就跟含了浆糊一样,艰难开口:“我问你,当初将我从乱葬岗救下的是不是你?”
口气又冲又凶,光听语气还以为在质问“杀父仇人”而不是“救命恩人”。
顾容瑾忍无可忍,给了徐达一脚。
徐达被踹飞了出去,又半跪在地上,粗着嗓子问:“说!到底是不是你!”血沫随着他的唾液飞溅出来。
顾容瑾斯文半生忍不住爆了粗口:“艹!你是不是有病!”
顾姝快步上前,神情慌乱,指挥宫人:“快将徐统领带下去医治。”
徐达怔怔的看向顾姝,情绪复杂。
顾容瑾福至心灵般,忽然道:“你不会一直以为救你的人是太后吧?”
徐达面如死灰,目光钉在太后身上。
顾姝争辩道:“给徐达看诊的大夫是宫里的太医,是我命人叫来的。”
顾容瑾懂了,在场对这段过往有记忆的人都懂了。
白玨忽然笑了,笑得很有深意,不过也没说话。
徐达四肢麻木,胸口一片冰凉。他永远记得那一只手盖住自己额头掌心的温度。
下山的路崎岖难行,他记得他是被人背下了山,背他的人个子不高还很瘦,他心里总担心自己会被摔下来,但是没有,那人的步伐很稳。
记忆像是开闸的水,曾经想不通的地方忽然之间都解释的通了。他笑了起来,语调惨淡,充满讽刺:“太后,你骗得我好苦啊。”
小皇帝看向自己的母亲,目光复杂。
顾姝恼羞成怒,声音尖利,“你这是什么眼神?”
“阿瑾,你看他,这个不孝子,他……”
她慌乱无助,习惯使然,一把抓住了顾容瑾,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然而顾容瑾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同白玨绑在一起,顾姝这一抓就抓到了他们俩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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