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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嬷母迟疑的叫了她一声。
邹月儿摆了下手,示意她现在很疲惫不想说话。
回府之前,她一直在一品楼等顾太尉现身,等啊等,一直等到一辆马车驶来,店小二帮忙将顾家的呆霸王一起搬上马车。有个白衣女子解了见雪的缰绳,牵着要走。邹月儿意识到了什么,匆忙下楼,拦住,心里已然明白了什么,仍不死心道:“姑娘,你是不是牵错马了,这是太尉大人的坐骑,我见过,它叫见雪。”
白衣女子转了下手里的扇子,表情夸张,“见血封喉?啧,好名字。”随即翻身上马。乌发白衣,那姿态说不出的潇洒好看。
邹月儿莫名心里不舒服,还要再说些什么,岂知那女子忽然弯下腰来,扇头挑起她的下巴,轻声道:“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何必想不开,我大周多少俊美少年,何必惦记一个老鳏夫。可惜了。”
邹月儿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闵夫人含沙射影,都没觉得怎样,反觉得闵夫人小门小户出身上不得台面,偏生这会儿生出了浓烈的羞耻之感。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简直不可理喻。
邹月儿有种被蛊惑的恍惚,仿佛顾太尉真是个又老又丑的老鳏夫,她的所求所想不过是自甘堕。落,捡了别人不要的当个宝。回来的路上,她一直被这种情绪困扰着,直到方才被她娘那么一惊一乍才悄然回过味来。
什么嘛,原来都是一样的人。故意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误导人,还不是一样藏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太尉府内自顾长思被送回来后,就一直处于一种鸡飞狗跳兵荒马乱的状态。
顾容瑾就是制造这场兵荒马乱的土匪头子,白玨从来不知道他紧张起人来是这般逮谁骂谁脾气暴躁。
白玨沐浴着他杀人般的目光,破天荒的,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怼他。只自觉的默默转身走开了。找了个角落待着。连翘吓得瑟瑟发抖,呼吸都不敢。白玨拍了下她后背,让她回房歇着去,房子塌了都不要出来。
连翘期期艾艾,小声道:“真要房子塌了,我不出来就真死了。”
白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整间屋子,除了顾长思痛苦的哼哼声,可谓是鸦雀无声。嬷嬷小厮们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白玨这一声笑简直了。
然后,顾容瑾从里屋走了出来,与她的目光对上了。
白玨脚尖踢了连翘一下,示意她赶紧走。连翘抖抖抖,抖到门口,跨过门槛的时候终是晚节不保,双。腿发软,一骨碌栽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白玨又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顾长思在房内“哇”一声干呕。顾容瑾转身又进去,随即脚步一顿,几步到了白玨面前,猛得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起,带进房,“你来!”
白玨措不及防被他带的磕磕绊绊。进得房内,看到儿子惨白的脸,她这颗后知后觉当娘的心终于起了些反应。
白玨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搭上脉,闭眼诊了会,松开,又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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