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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时机,眼下是考虑如何在降低损失的情况下获得最大的利益。
将士和幕僚在营帐中进出往来,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外面架起铁锅煮饭,顾宁闻到了炭火的味道,睁开眼睛发现营帐中的光线昏暗,已经黑了天。
她懒懒地躺在床榻上不想动,烛光透过屏风透了进来,橘黄色的暗黄光亮和昏暗交错,在帐子上投下大片的阴影,她的身上盖着暖烘烘的被子,睁着眼睛看向挡住视线的屏风,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
在她看得出神之际,忽然听到了脚步声,顾宁赶紧闭上了眼睛。
萧夙绕过屏风走了进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站在床榻前,顾宁被他的影子完完全全地笼罩住。
他坐在床榻边上看向她,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
顾宁缓缓睁开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瞅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起来,她要下床。
在马背上说了那么多气人的话,这会儿又变成哑巴了。萧夙慢悠悠地起身,把她的鞋子拿了过来,顾宁丝毫不感激他的好心,踩上鞋子走了出去。
军队里的伙食比顾宁想的要好太多了,有菜有肉,摆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卖相不错,闻着也挺香的,她略有诧异,瞥了萧夙一眼,讥讽道:军中的将士人人都能吃这样的饭菜么?将军怎么不与士兵同甘共苦,反倒自己好饭好菜的享受着?
她刻意换了一个称呼,就是为了讽刺意味更浓。
你挑起刺来没完没了了?萧夙拉着她坐下,给她盛了一碗饭,是谁规定主帅就一定要跟将士同甘共苦?要是这个主帅能力不足,接连战败,就是天天跟士兵喝菜粥,那也是无用之人,反之只要能把仗打赢,谁管你喝菜粥还是吃香喝辣?
顾宁把眼一斜,这么说你是后者喽?
他瞧着她这模样实在爱人,凑过去在她唇上含了一下,轻笑道:有你跟着,我怎么敢打败仗。
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又亲上了,顾宁微抿红唇,随即皱着眉扭过了头去。
好了,快吃吧。萧夙把筷箸递给了她。
顾宁酝酿的火气又没发出来,闷着头把饭吃了。
见她肯吃饭,萧夙亦是松了口气,她没事找事地要跟他吵,他只能绕过去,磨到她的气消。
萧夙的法子的确有用,顾宁越来越有种发不出脾气的感觉,这样下去,两人大概也只能握手言和,以前她可以接受,但现在她似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表面的平静。
这就好比一个瓷器瓶不小心碰了一下,上面裂开了一道细缝,无论这条缝有多么细小,她都可以准确无误地找到它,并且看到这个瓶子,就会去想这条肉眼几乎看不到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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