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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顾薇有姨娘疼,她也有哥哥疼,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弄成那样回去,都让哥哥看到了!
今天的事情,她也不想的,以前她可从来不会自己动手的,太粗鲁了,如今没人听她发号施令,只能自己做了。
顾宁还记得她上辈子没进宫之前可是个淑女呢。
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被噎了回去,顾寒低头看了一眼顾宁,心里无端涌现出一股无力感,母亲说要他好好照顾妹妹,结果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阿宁被人这样欺负,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哥哥,你不是说要给我买果脯的么,果脯呢?顾宁摇着他的手,没事学什么低沉呀。
本想引开话题,谁知顾宁一问,顾寒的表情反而有些心虚。
我我忘了,改日再给你买。
这可是少见的事,顾宁眼尖的看到哥哥的衣袍上沾了墨迹,顾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立马挡住了。
顾宁还未开口询问,恰好二宝取来了饭食,只好暂时把话压了下去。
用完晚饭,顾宁照旧找了些宣纸练字,其实母亲在世时就亲自教导他们读书写字,但顾宁对她的印象早已经模糊了,中间隔了那么久,早就把早年的记忆给冲淡了,顾宁只是还隐约记得徐氏是一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女人,她有着如水一般的柔媚,总是喜欢笑着叫她小阿宁。
顾宁爱极了那样的美,自己却如何也学不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就是一个俗气透顶的女人,她喜爱奢华,热爱权势,做不来视金钱如粪土,更着迷于权势带给她的一切。
高高在上的端坐着,看着那些以往趾高气昂的人朝她跪拜,多么令人心驰神往。
只想了一瞬,顾宁就赶紧摇头把那种魔怔的念头甩了出去。
她捏着墨锭细细的研磨着,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有种细腻的光泽,混合着墨香渲染出幽远静谧的氛围。
越是俗不可耐的东西就越应该学会伪装,这个道理顾宁也是跌了跟头才明白的,哪有人大大咧咧的把自己丑陋的一面露出来的。
一个个字在笔下写成,顾宁的心也跟着静了下去。
砚无好砚,墨无好墨,连纸张都是最廉价的宣纸,尽管如此,顾宁还是一笔一划写的出神。
阿宁,你这字写的真好。顾寒赞叹的看着顾宁写的字,同时心中生出几分疑惑,阿宁的字何时如此好了。
顾宁的笔尖顿住,目光一定,看向纸上的字,她一点都没看出哪里好,这些字也不过是昼夜不分的练出来的,是讨好人的工具而已,她根本就不喜欢,但是不得不学,为了写出一手令人惊艳的字,她的手险些废了。
想到那些日日夜夜,还有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睛,顾宁的脸色一白,毛笔从手里掉了下去,在宣纸上划上了一道墨痕。
你怎么了?顾寒紧张的把她拉到了椅子上,是不是我突然说话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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