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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光是想到每次过年家里来客人都得听她弹段琵琶就够PTSD的了。
“知道知道,过年舞刀弄枪的也不合适啊,”宁兰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又问,“今天刚考完最后一门吧,感觉怎么样?”
“还行,成绩再过个星期会陆陆续续出来,到时候给你看看。”苏迢迢回答。
她从小到大都是尖子生,所以对于成绩而言,她爸妈基本都只是象征性地问一问,并不会花太多心思关注。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拿到的成绩单都是年级第一、全校第一或者全市第一。
于是这个话题就这么揭过,苏朝盛开始例行询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爸爸明早五点就去菜场给你买菜。”
“什么都行,你看着做吧,”苏迢迢看他一眼,随后转过头用方言问她妈妈,“苏朝盛这段时间没抽烟喝酒吧?”
用方言喊他爸的名字很顺口,她在家基本都直呼其名,很少会喊“爸爸”两个字。
“这倒是没有,就这几天麻将打得多,最近不是过年么,你那些伯伯舅舅都放假了,整天约着打三圈打三圈,输点小钱倒是没什么,我就怕他晚上熬夜心脏受不来。”宁兰开始给她做年终汇报。
苏迢迢听到中途,皱着眉头扫了苏朝盛一眼。
他收到这眼神,自觉心虚,坦白从宽道:“最近是打得多了点……但这不你回来了么,爸爸肯定会控制,晚上十点前就回来,你放心你放心……”
“都说了你别跟二伯三舅再混一块儿了,到时候麻将打着打着叫你烟来一支酒走一个,你拒绝的了吗?还想喝是吧?今年体检做了吗?”苏迢迢的问题一个压着一个甩出来,到最后都有了点辩论质询的味道,语气很严肃。
苏朝盛经过两年前那件事之后,最怕她跟自己说这些,只能连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不打了不打了……”
苏迢迢看他态度还算良好,才放缓语气,换了个话题问他:“崔莺莺跟杜丽娘怎么样了?”
说起来也离谱,崔莺莺跟杜丽娘是她爸养的两只鸟,名字是他一个爱舞文弄墨的好友取的。其中一只牡丹鹦鹉叫杜丽娘,另一只芙蓉鸟叫崔莺莺,还各凑了一个伴,叫柳梦梅和张君瑞,都是她爸戒烟戒酒之后闲着太无聊才有的癖好。
所以每天早上起来喂鸟的时候,她在楼上就听底下一口一个“莺莺”一口一个“丽娘”,不知道的以为真穿进了牡丹亭西厢记。
这头苏朝盛听到自己的爱鸟,顿时也精神不少,乐呵呵地开口:“都挺好的,大了一圈呢,羽色让我养得油光水滑,回去给你看看。”
苏迢迢虽然对鸟不感兴趣,但闻言也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
只可惜到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鸟都睡了,院子里只亮着几盏地灯,映着鹅卵石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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