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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已经是日暮时分,电梯间一侧的窗玻璃被夕阳映得灿烂,在地上拖起悠长的暖色余晖,他们俩并排站着,影子不偏不倚,恰好叠在一起。
这会儿没什么可聊的话题,他们俩便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只剩窗边的风一阵阵掠过,把影子的发丝吹得纠缠。
苏迢迢自认不是个不擅交际的人,但这会儿和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在一块儿等电梯,周围弥漫着的尴尬又微妙的气氛还是让她头疼。
以至于她甚至有些费解,想知道边上这人难道不觉得尴尬吗?要是觉得尴尬,他刚才为什么不先走一步?
这头陆礼实际上也有些紧张,视线在电梯数字上胶着半晌,随后低头看她一眼,喉结微动。
好在脱口而出的前一秒,他还是把那句“你是不是讨厌男人”给憋了回去,宁愿满腹疑虑也不想让她觉得自己精神异常。
所以最后还是苏迢迢按捺不住,主动打破沉默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来这里学的?”
“拳击是一年前,健身的时间更长一些,从大一开始。”陆礼老实回答。
“为什么会想学这个呢?”苏迢迢又问。
毕竟他作为男生,在体力上已经够占优势了,现在又特意去学这些,到时候要是对上他,岂不是更加没胜算。
苏迢迢承认自己有一些被害妄想症,所以即便陆礼看起来很绅士,也无法避免力量上的悬殊差距给她带来的某种深层次的恐惧。
但陆礼听到这话却似乎有些惊讶,微微抬眸,回答:“我还以为你学拳击的理由跟我一样。”
“什么?”苏迢迢被这话听得愣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他又道:“虽然没有客观的统计学的数据可以证明,但法律从业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高危行业吧,既然都已经是法学院的学生了,学点防身技巧还是必要的。”
他这话一出来,苏迢迢的脑子里便条件反射地检索出最近才发生的几起律师和法官被报复性杀害的案例,刚才的偏见因此释然不少,顿了顿,带了几分自嘲地回答:“那对我来说可能更加必要了,毕竟我既是女性,又是未来的法律从业者。”
陆礼闻言,脸上略带玩笑的表情跟着收敛,他当然也接触过大量相关的案例资料,不止是在新闻报道中,在他们的课堂、题库、试卷,实习工作中,随处可见。
话题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好在电梯总算慢吞吞地下降到他们的楼层,陆礼抬步示意她先走,一边转移话题问:“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一起?”
苏迢迢听到这话,下意识警觉地反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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